过年那天, 周希言回周宅露了个脸就把落落从周父周母那边接了过来，他说会回来吃年夜饭, 顾怀难得的下了趟厨准备了一桌菜等他回来。
“喵呜~”
门开的时候, 顾怀听到一声猫叫，从厨房出去看, 周希言抱着落落，脚边跟了只黑猫，懒懒散散的, 一进门就趴了下去。
顾怀看那只猫觉得有点眼熟, 问：“从你家带过来的？”
“嗯，”周希言点头，微微笑着, “早几个月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 那次火灾失踪了, 今天过去它自己从花丛里面跑出来撞我身上了。”
周希言这样说, 顾怀点点头就当知道了, 走上前看了眼小丫头, 落落一见他过来就笑，张开手臂就要往他怀里钻, 顾怀手里还拿着锅铲，往旁边退开一点，才低下头在她脸上蹭了蹭。
顾落落被他逗得“咯咯”笑, 结果没一会周希言却把人往一边赶, 顾怀知道这人向来爱吃飞醋, 连自己侄女的也要乱吃。看到他那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他觉得好笑，活像没糖吃的小孩，可爱的紧，顾怀笑弯了眉，却不管他，睨他一眼就往厨房走过去。
农历新年，一直都是热热闹闹的，从下午开始，外面吵嚷的声音都没停过，每一句里面都含着年味，顾怀忙的倒也开心。
厨房里有饭菜香味飘出去，周希言把落落安置好，就进了去，端菜的时候还不忘在人脸上偷亲一口，像只毛贼。
吃饭的时候，顾怀刚准备动筷子，就被周希言一把拍了下来，他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
“给我拜年。”周希言边笑边说，一双眸子里都笑出了水，却只是盯着他，一点也不移开视线。
顾怀不太懂他这又是在玩哪一出，眯了眯眼，道：“给你拜年？”
“对啊，不拜年哪来的红包。” 周希言边笑边说，一双眸子里都笑出了水，却只是盯着他，一点也不移开视线。
电视上在放着俗套的晚会节目，餐厅灯光暖黄，渲染出极其温暖的颜色，眼前这人温温柔柔地笑着，眼睛里全是他的倒影，顾怀突然就有些心动，转了转眼珠，双手交握，前后拱了拱，道：“那就祝周大总裁新的一年里，财源广进、心想事成咯。”
“俗气。”周希言点评，嘴角却还噙着笑意，顾怀歪了歪头，装作仔细思考的样子，“那你想要什么呢？”
刚说完，周希言猛地凑过来，拉住他，呼气在他脸上，声音放的极轻，缓慢而温柔地说：“把你给我吧。”
顾怀心脏有一瞬间的停滞，然后剧烈跳动了起来，客厅传来一声猫叫，脑子里那片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了翻腾，他缓了缓神，坐直身子，随手拿起个杯子喝了一口，然后笑说：“不是已经签过卖身契了吗？把你给我还差不多。”
他只是想要打破这种气氛，谁知道对面那人听完就笑了，勾起唇角，上扬出一个诱人的弧度，然后轻轻张了开，“好啊。”
窗外灯光微醺，给黑夜添上了一层明亮的颜色，顾怀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这人就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红包出来递给他，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笑。
顾怀直觉这人在弄什么幺蛾子，红包鼓鼓的，他没接，周希言却又往这边递了递，顺带还说了一句：“打开。”
顾落落坐在儿童椅上，在一边滴溜着大眼睛盯着他们俩，一个大红包在眼前晃啊晃，她直接探出身子往前抓，周希言一惊，赶紧把红包扔给了顾怀，然后转身看向落落：“胖丫，你也想要红包吗？”
“呀！”小丫头张着嘴叫了一声，身子还往上倾。
“你叫我声叔叔我就给你。”周希言是早就准备好了，又拿了个红包出来，也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在落落面前来回晃着，嘴里还在逗她喊叔叔，顾怀看的好笑，心想这么小的丫头，哪里会说话，但也是不管他，拿起桌上那个红包看了两眼，掂了掂分量，拆开。
周希言看见他拆了红包，不再逗落落，把那个小红包塞进她胖乎乎的小手里，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说了句：“新年快乐呀，胖丫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懂了，落落居然捏住了拳头朝着他的方向摆弄着，嘴里还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可爱极了。
但是顾怀却没管他，看着倒在桌子上的那一堆卡片和卡片中间的两个小圆环发呆，“这是？”
“不是说要我把我自己卖给你吗？”
“所以呢？”顾怀盯着那一对戒指，眼睛一眨都不眨。
“所以，连着我身家性命一起给你了啊，你帮我戴上。”
周希言轻声说着，像是担心打扰了他一样，然后伸出左手，放在他面前。顾怀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他发愣。
周希言抬了抬下巴，“帮我戴上啊。”
桌上的一对圆环交叠在一起，简简单单的男式戒指，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装饰，在灯光照耀下，反射出剔透的光亮。顾怀盯了好久，才拿起一只看了看，内壁刻了个字母：H，他再拿起另外一个，刻的还是相同的字母。
他有些看不懂，盯着周希言。
“我英文名也是H开头的，正好就用了，不觉得很巧吗？”周希言无所谓的笑了笑，然后伸手拿过一只，“手都快酸了，你要是不帮我戴，那我就先帮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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