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就比划着要往他左手无名指上套，顾怀却突然反应了过来，拦住他，像是想定了什么一样，牵过他的手，拿起那枚戒指，很郑重地问他：“你想好了吗？周先生。”
窗外不知道是谁家特别大胆地放了烟花，绚丽的烟火在空中绽放，迎接新年，周希言看着眼前这个人，一双桃花招子里全是认真的色彩，他突然就想沉溺进去。
烟花开至最绚丽的那一刻，他点头，认真而虔诚，“想好了，我要娶你，顾先生。”
“喵呜~”
有猫叫声传过来，顾怀才回了神，看着两人手上拿着的戒指，上挑了眼角，然后起身走到周希言身边，又单膝跪下，“是我要娶你，周先生。”
·
一旦无风无波了，日子总是过得很漫长，就像是沿着江岸走的时候，夕阳拉长的影子，以及万家灯火照耀下，桌边摆着的两碗饭。
大年初一，周希言把落落连着那只猫送回了周家，就回来和顾怀两个人窝在家里，拉上窗帘看了一天的电影，从经典看到庸俗，从浪漫看到现实，顾怀看到后面就有些累，几步路也不想走，直接躺下来，头枕在他腿上睡觉。
屏幕上还在一帧一帧地播放着影片，门外在演绎着家家户户的欢腾，门内一方天地，两个人，左手交握在一起，手上戒指醒目，却又普普通通，很像顾怀以前设想过无数次的生活那样。
元宵节那天，隔壁市有花灯会，周希言早上跟顾怀提了一嘴，下午就直接把人塞进了车里。
离得远，谁都不认识谁，顾怀胆子向来大，仗着天黑直接牵住了身边这人，周希言怔住了，看向他，眼睛里闪着灼灼的光，顾怀却是坦然得很，眉一挑，道：“人多，怕我新娶回来的老婆弄丢了。”
周希言愣了会，随即笑开，然后回握住他的，紧紧牵住，一点也不松开，“那你可得牵好了。”
人潮拥挤，赶节会的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还有走过去的中学生，捂着脸笑嘻嘻地从他们身边走过，走远了还在那边小声嘀咕着什么。
“高的那个肯定是攻啊，身高定攻受。”
“我也觉得另一个是受，长得一脸禁欲受样，太好看了！”
周希言原本还津津有味的听着，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笑了，捏了捏握着的手，微微俯低下身子，凑近他耳边吹了口气，“嗯？禁欲？”
顾怀理都不理他，抬腿就踢，周希言笑着往旁边躲，一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啊，不好意思。”
被撞到的那个姑娘原本还低着头，听到他声音却猛地转了过来，“言哥哥？”
顾怀眼皮子一跳，抱着双臂退到一边，看着他们俩，那女生看着也就二十四五岁的年纪，长得挺乖，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周希言像是也没意识到会碰到她，愣了一会然后得体的笑开：“可儿你怎么来了？你哥哥呢？”
“他啊，说是要帮我赢花灯去了，我看是拿不回来。”
“谁说的，我不是拿回来了？”
刚说完，就听到一声带笑的声音传过来，顾怀看过去，袁未手里拿着两盏鸳鸯花灯走了过来，到他身边的时候还跟他点了点头。
“哟！还有点用嘛！”袁可接过那盏花灯的时候，冲着周希言笑了笑。
周希言看向袁未，年前闹了点不愉快，但他们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兄弟，袁未临走之前还拍了拍他肩膀，然后抬了抬手似乎想给他什么，最终只是说句话就走了。
周希言轻笑，然后走回顾怀身边，很自然地就想要牵他手。
“说了什么？”顾怀斜了他一眼。
“就跟我说一下怎么赢花灯，要不要去试试？”
他只这样问了他一句，然后就直接牵过他手往前走去，最大的那个摊子前摆满了人，一些男男女女围着在做游戏，顾怀看了一眼规则就想走，周希言却拉住他，让他等在原地，过了一会才回来，手里提着盏荷花灯。
顾怀先是吃了一惊，然后赶在他开口之前说：“你这是花钱买的吧？还是你随便拉了个姑娘去那边讲故事了？”
周希言摊手，“顾先生，我钱在你那里啊。”
“那你……”
周希言轻声笑开，把花灯递给他，凑近他耳边，吊足了他胃口之后，说了句：“秘密。”
“……操！”
回去的路上，周希言拿了条毯子盖在他身上，让他睡一觉再起来，顾怀却是不愿，心里总是有什么念头在隐隐发作，感觉不太好，车前放着的那盏荷花灯又发出暖暖的光，照的人思绪乱起。
第一个和这个人一起过的元宵节，顾怀突然就想放肆一把。
周希言被他控着停下来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顾怀却一往前就吻了上去，霸道且带有侵略性，跟那些小姑娘嘴里说的禁欲完全不同。
车厢内空间狭小，两个人无论是跪坐还是躺着都不舒服得很，但是真的进行到那一步也就都忘了，顾怀主动引着他倒向后座，双手勾住他，一副不一起沉沦不罢休的模样。
……
是真的不舒服，待到所有情·事结束，车厢内弥漫着汗液和麝香混合的味道的时候，顾怀这样想，脚一勾，把那条毯子拉了过来盖到身上就准备睡觉，也不管身上这人。
周希言对于他这幅吃干抹净就不负责的模样早就习惯了，低下头亲了亲他额头，拉好衣服退了出去，重新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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