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桓啊，不管怎么说你是个警察，要好好干啊。”
长达一个小时的训话终于结束了，张桓舒了口气回到自己的办公桌。
由于最近一直分心于几年前的那宗悬案，被同事给检举到上头去了，于是上司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思想教育。本来他可以拿这一个小时去那个庭院蹲个点什么的……
张桓有些烦躁得把头发揉成了个鸡窝，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都快十一点了，今天他被上司特别“疼爱”，留下来加班。
趴了会儿张桓觉得困了，迷糊糊入睡，结果被电话铃给吓得跳了起来。他一把拿起话筒接上：“您好，这里是警察局。”
“什么？没有皮的尸体？您确定吗？”
“嗯嗯好，麻烦帮忙保护一下现场，还有具体地址，好的好的，我们马上到。”
杀人手法很残忍，失态严重，张桓顾不得真假直接派了三台警车去，法医也喊了两三个。
现场人其实并不多，倒是警车的到来吸引了许多围观群众。张桓有条不紊的安排人拉起警戒线，拍照，取证，录口供，所有人都忙活了起来。
“死者名唐解，性别男，四十八岁，是这个小区的住户，H市市高中的一名语文老师……”这边一个人在跟张桓汇报。
“张警官，张警官！”而法医这会儿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打断了汇报，道，“死者死亡时间在半小时内。”
张桓眉头一皱，凶手很可能还在这里，他可能正在暗处盘算怎么趁乱逃跑。想到这儿，他里面抽出对讲喊到：“封锁附近所有街道，严格搜查所有可疑人物和车辆。”
这时他瞟到一个女警员站在尸体旁，行为诡异，他走过去喊到：“喂！那边那个，你在干嘛呢？”
那个女警员立马道歉了，但样子还是很可疑，张桓走近了又问她：“你刚在干嘛？”
那女警员像失忆了一样看着张桓，有些不明其意道：“我，我刚干嘛了？”
“我问你刚掀开布看尸体干嘛？”张桓语气不耐烦起来。
“什么？我没有啊？”女警员一脸惶恐，极力摇头否认自己掀开过盖尸体的布，“我还是个实习的，死这么惨的我真的不敢看。”
张桓看她说的真真切切，半信半疑。可是他确实看见这人掀开布，而且立马吓得盖了回去。
他揉揉太阳穴让那个女实习生去继续做事，然后走到刚刚汇报死者情况的那个警员身边，说：“你继续。”
“发现尸体的是死者邻居，听邻居说死者一个人住，以前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孩子跟着妈妈。还说死者是个自高自大的人，当老师当久了有动不动就教训人的职业病，人缘一般。发现尸体前他说看见了一个高中生模样的男孩来找过死者。”
“拿到死者家的钥匙没？”
“已经去问物业要了，应该马上到。”
“行，你先去忙，拿到钥匙马上通知我。”
这会儿法医又有了新发现：“从死者伤口来看，凶手手法很熟练，皮几乎都很完整的被剥离了，包括最复杂的头骨部分。而且凶手是在死者死前剥的皮。”
“什么？”
“嗯，活着的时候。”
“操。”张桓握着圈狠狠锤了旁边的警车一下，他实在想象不出是怎么样的魔鬼才能干出这种事。
“死因是失血过多，不过奇怪的是死者心脏附近被捅了一刀很深却，是在被剥皮之前形成的伤口，如果不剥皮的话那就是致命伤了，只不过死的慢些。”
张桓掏出烟点上，这是他当警察这么多年来第二桩让他头疼不已的案子。第一桩没有找到尸体，至今没破案。而这一桩虽然有尸体，嫌疑人也能找到，但手法极其残忍。
他脑子里突然浮现了一个人。在市中心别墅区庭院碰到的那位秦先生。
“张警官，钥匙拿到了。”
“走，我们上楼。”
门打开，没有什么异味，房间也还算整洁。桌子上摆着一些廉价的糖果和零食，张桓拿起一颗，捏了捏，已经化了，看起来已经过期了。除了唐解自己睡的房间，书房和客房都还算整洁。
洗衣机里堆了好几次的衣服，凑过去能问到臭味。冰箱里的剩菜看起来已经吃了好几顿了，颜色发黑辨认不出到死是什么。冷冻那一层里有一块新鲜的肉，看起来他今晚本想吃顿好的。
一个独居中年男子，这样的生活不算多好也不算多差。毕竟一个人很辛苦，也很孤独。
张桓在茶几上找到了烟灰缸，他本来想往里弹烟灰，可是看到里面有好几根烟蒂，他拿出密封袋把那些烟蒂装了起来。
粗略看了看没有其他收获他就下楼了，剩下的交给其他警员继续仔细搜查一遍。
他拿着那一袋子烟蒂下楼交给了法医，说：“拿回去验验口水对不对。”
现场的警员都各自有任务，不需要他继续呆在那指挥，围观群众也散了。张桓又拿出对讲机：“有什么收获吗？”
“报告张警官，有四名可疑人士，三辆可疑车辆。”
“连车带人一起送回警局，我要连夜审。”
那三辆可疑车辆，张桓随便唬了他们几句，就吓得招供了，原来是三个混混一起偷车，初犯，没经验，摄像头都没躲。
“走走走，快给我带走，浪费时间。”张桓跟后面的警员说，“把那四个嫌疑犯带上来。”
四个人里面一个是高中生，三个是二十五六的姑娘。出于对小孩儿的照顾，张桓先审的那个高中生，想问完就放他回去睡觉了。谁知道那小孩儿开口就让所有人都吓到了。
“人是我杀的。”那高中生说。
张桓反应没有特别大，前面有人报告过他，说有目击者看见貌似学生的人找过死者。
“很好，先把他带走，我们审后面三个。”
高中生被带下去，被安排先休息，并打电话通知家里人报平安。
而那三姑娘被带进不同的房间，张桓在监控后面观察她们每一个人的表情、动作、和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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