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言手机，顾念忽然想起几分钟前她放给周荷予听的那份原本应该已经损坏的录音文件。
“对了，我记得你的录音笔不是已经被弄坏了吗，那段录音？”
顾言顿了顿，很少瞧见他还会有想不清的事情。
顾念在她眼中总是和傅梓深的影子重合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她不清楚这是上位者独居专有的优秀特性，还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共同点。
那就是对所有事物的掌控能力，即便不是他们所擅长的事情，他们也能够安排的有条不紊。
“我知道齐威有暴力倾向的时候就已经有这个想法了。”
顾言耸了耸肩，将自己之前的打算全都说了清楚。
她对着顾念勾了勾嘴角，那笑容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有些熟悉。
“谈判不合，就会很大概率要发生冲突摩擦，这支笔我估计是保不住了，还不如让它去做个诱饵。”
顾念抱着双臂，对于顾言的双重录音有些不解，“既然你有录音，干什么还要人想办法去修复。”
“笨蛋，这种像偷拍的事情当然不能够搬上台面了，录音是公共的，很多人都会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她毕竟也是在这个岗位上许多年的“老油条”了，对于这些事情自然是再清楚不过。
顾言淡淡的开口，将车钥匙插进钥匙孔中，启动了引擎，“多做一份准备就当做是为了更好的解决案件吧。”
面具下的剑眉挑了挑，顾念并未多说，而是拿出了手机，“我去订机票，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宁城？”
“嗯……”
车子停在红灯路口，顾言沉吟了几秒钟才开口，“等等吧，我先回家准备一趟，到时候我通知你。”
顾念顿了顿，并未多问，“好。”
车子一路开回言悦，顾念的车还在公司门口停着，顾言想到他牺牲了睡眠时间跑来见自己一面，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忍不住有些许的触动。
“我先回去了。”
顾念打了声招呼，便推开门下了车。
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让他不由得朝顾言的方向多看了一眼。
他绕过车头走到驾驶座的车窗边，贴着车窗的同时抬手敲了敲玻璃，将顾言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路边发什么呆呢。”
顾言猛地回过神来，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左边的顾念，脸颊上浮现些许红晕。
她迅速的直起身子，好让自己夺过顾念的视线，并且撒了个谎，“没，在想到时候该怎么和叶初景说这件事。”
对于顾言认真的态度，他不由得有些无奈，“工作狂。”
他对着车里的人小小的腹诽了一句，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车上，开车驶离了言悦。
目送顾念的车子消失在自己视野之中，顾言也没有多留，启动引擎朝公寓开了回去。
开车路过女士服装店，顾言特意去挑了几件衣服。
只可惜她没有那种一眼能看出对方三维尺码的能力，只好凭自己大概的印象对着导购描述何艺消瘦的特征，买了几件尺码偏小的套装。
连带着鞋袜一起，她回到车上的时候大大小小拎了好几个包裹。
她提前给阮乐打了电话，回去的时候阮乐和何艺站在门口，两个人不知道在聊些什么，脸上都挂着笑。
“看起来相处的不错。”
她对着何艺笑了笑，指了指车的后座，“我给你买了两套衣服，你来看看合不合适。”
何艺愣了愣神，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这…这太让你破费了…”
“是我决定帮你的，当然不会只是把你带走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顾言拎着最后几个袋子，“进屋吧。”
三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客厅，顾言视线环绕一周，在室内找着白恩慧的影子。
似乎是看到了顾言的视线，阮乐指了指客房的方向，“言言姐，恩惠还在屋子里睡觉呢，我去帮你叫她。”
“哎！”顾言想了想还是抬手拦住了阮乐的动作，忽然觉得这件事让其他人知道也不好，“我去叫吧，正好我有点事情要跟她说。”
她将手里的包装袋往何艺的手中塞过去，吩咐了一声让她好好试衣服，便直接去了白恩慧的房间。
白恩慧整个人都藏在被子里，她侧身躺着，怀里抱着个厚厚的本子，眼角带着条明显的泪痕，似乎是刚哭过，而且还是哭累了睡着的。
顾言忍不住轻叹了口气，，“恩惠，醒醒，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睡意朦胧中似乎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白恩慧睁开惺忪的双眼，看着站在床边的顾言，猛地坐起身，睡意全无。
“怎么了？”
看着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顾言就意识到中午她精神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给她们看的。
想来也是，她又怎么可能那么快就从离婚之中缓过神来。
不过很快她就应该能缓过来了。
顾言眯着眸，眼角带着笑意，“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
白恩慧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分明的看出了一丝不怀好意，“什么事情？”
“这星期五我要去一趟宁城。”
顾言顿了顿，看着白恩慧疑惑的神情瞬间在脸上凝固，接着缓慢的开口询问，“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宁城……
白恩慧抿了抿唇，有些嘴硬地反驳，“我去宁城做什么？”
顾言却只是笑了笑，并未回答她的问题，
面对着那似乎已经洞察了一切的笑，白恩慧只觉得有种被看穿的无地自容。
意识到顾言也不会再回答自己有些愚蠢的问题，白恩慧只好改了口，“你要去宁城做什么？”
顾言脸上笑意更甚，“当然是会一会你的老朋友了。”
“我的老朋友？”
白恩慧顿了顿，看着对方脸上的笑容，猛然想起这个所谓的“老朋友”是谁。
“你要去找叶初景？”
除了这个人，她也想不到宁城还有谁是自己的“老朋友”了。
“没错，我要去那边的剧组一趟，所以特意过来问你一下，要是你去的话，我们可以一起。”
白恩慧沉吟了几秒钟，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试探性地开，“是不是顾念也会跟着过去？”
顾言坦然：“是，他也跟着过去。”
白恩慧撇了撇嘴，现在看来就是她不想过去，也得过去了。
“好，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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