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顿了顿并未说话，视线落在身边的顾念身上，看着他的眼神有些许的复杂。
周荷予看起来好像是在问自己，实际上还是在征求顾念的意见。
毕竟三个人之中比较起来，他才是最有话语权的那个。
两道视线一前一后都落在了顾念的身上。
原本他只是陪同顾言来这里和周荷予见个面，现在这个占据着主导地位的人突然变成了自己，他却还有种置身事外的感觉。
“周小姐，我是个商人。”
他看向周荷予，声音沉沉的，有种吸引人的魔力，“对我没有任何利益的合作，我不会考虑，你懂吗。”
对方人气对于宣传来说，的确是个不错的牵引，可她沉寂了将近一个月，对外所有的问题发布会等等都避之不及。
突然出现在大众视野之中，还带着个广告，不见得会有什么良好的效应。
周荷予咬了咬牙，视线落在顾言身上，想起自己手中那张照片，还是没忍住开口把顾言给拉了进去，“那这件事是为了顾言呢？你也不会同意吗？”
被对方点了名，顾言视线之中不由得有些许不耐，怎么她和顾念合作不成，还要把自己给搭进去？
在外人面前，原本他是不应该说这种话的，“要是顾言开口为你求情，我可以考虑。”
周荷予殷切的目光瞬间便转移向了顾言，眼巴巴的看着她，与此同时顾念也看向顾言，似乎真的在询问她的意见。
被这两个人盯着，让她有种莫名的窘迫，被夹在中间的感觉就像是挑着粮食和水过桥，桥中间要断裂，她必须丢弃一样，可无论丢弃哪个最后都很进行下去。
按照周荷予的办法来，确实能够快速解决麻烦，可想到他们两个人要以一种亲密的关系出现在大众视野之中，顾言就本能的抗拒。
她扭头看向顾言，红唇微微张着，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之中开了口，“能合作确实也不错，这件事你自己决定吧，我怎么样都可以。”
话音刚落下，顾言便低下了头，她不敢去看顾念眸中的期盼变成失落，干脆直接转身逃似的出了门。
顾念迟疑了一瞬，想伸手抓住逃避的顾言，却还是被她给逃了出去。
周荷予此刻也顾不上这两个人之间的尴尬，赶着顾言的话茬趁热打铁，“顾总，顾小姐都这么说了，要么您就答应吧？怎么样？我保证我会做好顾氏的代言。”
顾念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绝情地将这场谈判做了结尾，“不可能。”
*
“我还以为你会一个人开车走呢。”
窗外冷风呼呼的灌进来，顾言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右侧响起的调侃声音却又瞬间将她心神给打乱了。
她怔怔地扭过头，看了顾念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一股清新的奶香在鼻尖徘徊，顾言忍不住又朝右边看了一眼，装在塑料袋里牛奶横在她和顾念中间——
顾言伸手接过，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手指，紧接着触电般的缩了回来。
从一品居出来之后居然还有闲心去旁边的小店里买杯牛奶。
想到顾念出现在店内的奇异景象，顾言嘴角忍不住向上扬了扬。
“你怎么会想起来去买这个？”
顾念坦白，“跟别人学的。”
公司里有一对已经谈婚论嫁的情侣，两个人的工作岗位离他平时在楼下处理事情的办公室很近。
女生只要一生气，男生就会跑出去给她买好吃的好喝的，一边哄着宝贝我错了。
对于业务方面无可挑剔的员工，顾念对他们无伤大雅的秀恩爱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从一品居出来的时候恰巧看见开在隔壁的小店，他想到公司里那对情侣，想效仿一下。
浓郁的奶香似乎真的让她冷静下来了，
顾言有些不情愿的开口询问刚才有关周荷予提议的事情，“你谈好了吗？”
“谈好了。”
顾言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柳眉紧锁着，似乎并不想面对这个谈判的结果，小心翼翼的询问着，“你答应了吗？”
顾念视线落在她脸上：“没有。”
她怔了几秒钟，面上露出了一丝失落的神情，让他不由得有些气极。
他朝顾言的方向凑了凑，逼问似地开口，“你怎么看上去还很失望？难道你希望我答应她吗？”
顾言顿了顿，像是被猜透了心思似的没有回答，心虚的挪开了视线。
“顾言！”
那张靠的越来越近的脸孔还是让顾言缴了械，举手横在了两个人中间。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我只是觉得这桩合作你怎么都不吃亏，就算答应了也没什么。”
闪烁着的目光并未逃过顾念的视线，他探了探身子又压过去几分。
“你是认真的吗？”
两个人之间几乎只有几公分的距离，轻微的动作就能够亲密接触。
气氛似乎一下变得暧昧起来，在情欲的火焰点燃之前，顾言及时将它浇灭了。
“我开玩笑的！”
对方的手掌横在两个人中间，紧贴着他的面具，顾念撇了撇嘴感到有些惋惜，只好坐起身转移了话题。
“这个最省力的办法没了，你现在还有什么其他的打算吗？”
顾言看向顾念，笑容之中忽然渗进一丝狡黠，“plan B在里面的时候就想好了。”
顾念挑了挑眉，对于这个“plan B”起了兴趣。
说说看。”
“何艺不是说过齐威的私生活很乱吗，我们只要找个和他约过的当事人作证就好了。”
“这个.....”顾念迟疑了几秒钟，看着顾言开口道:“周荷予应该也想过吧，以齐威的脑子，应该不至于留什么所谓的证据，和他约过的人应该也都是打死不承认的。”
最主要的是，他们压根不知道齐威这混乱私生活之中，都有谁参与了进去。
顾言想起当初处理白恩惠的事情，那时候她也和一个鸭见过面，不过那时候是有人对她透露，不然等她自己查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
现在的情形与那时还有些相似。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搜查的范围太广了。
“这恐怕不好查，不过你想查的话，我现在就让陆洲去一趟江城的红灯区看看。”
顾言摇了摇头，对着他举起手机。
屏幕上是周荷予那个保镖和叶初景见面的录像。
“这不是有现成的怀疑对象吗，我们直接去问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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