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示才贴出去，不到一个时辰，育婴堂就迎来了第一个被遗弃的孩子。
那是个女孩，大约一岁，瘦巴巴的，裹在一件满是补丁的破衣服里。她上嘴唇裂开，露出了牙齿，看起来像异类，把跑到育婴堂附近玩耍的孩子吓得哇哇地乱叫。
程玉夏听说这件事，连忙跑到育婴堂。
男扮女装的沈决明跟在她的身边。
两人到了育婴堂，见到医馆大夫的妻子陶氏，她抱着女孩，柔声细语地哄。
女孩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睛，咯咯笑。
陶氏坐下，让程玉夏和沈决明看到孩子，叹息道：“这种缺陷，我们治不了，她可能要这样过一辈子。那是很可怕的事情。”
程玉夏仔细地看女婴的裂唇，说：“这种缺陷，应该是能治好的。”
“怎么治好？”陶氏望着她，“总不能割开她的皮肉，把她的皮肉缝起来吧？夏夏，我知道你好心，可是这种事开不了玩笑……”
“对，切开皮肉，用针线缝起来。”程玉夏比划道，“缝起来会有伤疤，但伤疤远好过裂唇。”
陶氏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切开皮肉，缝起来？”
她难以想象。
人又不是布料，怎么缝合？
程玉夏看向沈决明：“决明，你会医术，你也许能做到。”
沈决明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第一次听闻这种治疗方式。”
程玉夏弯唇一笑：“没事，多练习，你就会了。”
沈决明素来是不会拒绝她的：“好，我练习。”
育婴堂还没有建好，裂唇女孩被程玉夏带回家里，交给孟晚照顾。
程玉夏没有去私塾上学，她走进书房，提笔写下做外科手术用到的器具：麻醉药、止血药、针、羊肠线、纱布、剪刀、镊子、手术刀……
沈决明在看她列单子。
程玉夏问：“决明，你听说过麻醉药吗？”顿了顿，她换了一种说法，“麻沸散，能让人感觉不到疼痛，你听说过吗？”
沈决明点点头：“听说过，我会配。”
麻沸散的配方是他前世跟在鬼老身边学会的，唯一的难点是曼陀罗不好找，但有心找是找得到的。
程玉夏支着下巴，在系统商店搜索麻沸散。
结果很快呈现出来了，她点击购买，立刻得到麻沸散配方。
她提笔，将系统的麻沸散配方写出来，沈决明看了，露出惊讶之色。
他是真的没想到她一会儿功夫就能知道麻沸散是怎么做出来的，尤其是，她这麻沸散配方比鬼老的好。
程玉夏不说，他没有问。
写好配方，程玉夏将笔递给他：“你也抄一份，按照这个方子制作麻沸散吧。”
沈决明接过笔，照抄麻沸散配方。
程玉夏慷慨地说：“这个方子，你可以告诉沈郎中，也可以告诉镇上医馆的大夫。”
沈决明嗯了一声。
程玉夏道：“针我会让铁匠去打造，线我也会想办法，你呢，这段时间就练习一下解剖动物吧。”
“解、剖动物？”沈决明不太懂她的意思，看着她的眼睛。
“明天你就知道了。”程玉夏说，“过程可能比较血腥，你要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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