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小翠惊惶地迎上来,“您受伤了?”
殷少卿低头见才换上的外衫又被染满了血污,忍着不适道:“我没受伤,先去让人烧水,然后请个太医来。”
“哎,是。”小翠扶着她坐在一旁,连忙下去备水。
两桶热水换下去,殷少卿才感觉舒坦了点,整个身子埋在散着袅袅白雾的热水中。
柒王爷与左修寒都逃了,现在毫无疑问,长公主也绝对被救走。淮南那边的军队到现在还没有下落,就像是潜伏在极近处的野兽般,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将人撕扯开皮肉,吞噬入腹。
一手好棋被下成这般。
无力地从浴桶里出来,披上单衣。
夏季的夜风微凉,似要带走一切疲倦与不快,小夜虫此起彼伏地鸣叫着,让人无暇去思索太多烦心事,只顺着鹅卵石小道慢慢往前走。
“爷。”小翠已替她铺好躺椅,石桌上还搁着消暑的冰镇瓜果。
她接过她手中的罗扇,躺下打量了一会道:“江大人回京了么?”
小翠踌躇片刻道:“回了,今日城中太乱,那边一回来就匆匆回府,说是江大人病还未愈,不宜受惊扰。”
一只屁股发着亮光的虫儿飘游在半空中,没一会,就落在扇尖上,一闪一闪的。
小翠看着她眼中被反射出来的柔和光彩,不由出神。
“我倒想看看明日朝上那群老家伙如何?”她挥挥扇子,把那虫儿挥走,又望着它飞向墨蓝色的天空,与繁星融为一体,“他们不是日日巴不得贴着柒王爷,这下柒王爷直接自己跑路,看他们脸往哪放?”
随着她的动作,原本静谧不动如蝶翅般的睫毛微动,柔美含蓄的下颌微拢,就这么微细的动作,让观者心中也随之微晃,心旷神怡。
小翠看了半晌,忽然想起一事:“爷,之前请来的太医还在前厅侯着呢。”
殷少卿一个翻身从椅子上起来,哪里还有刚才岁月静好如水的模样:“快,去叫护卫队们都过来。”
她都忘了这回事了,每个人吃的解药不多,万一有余毒就惨了。
老太医颤颤巍巍地在前厅都喝了四五盏茶了,正主才悠悠到场,他还是得赶紧恭敬凑上去,谁让人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呢。
而护卫队有不少人才歇下,这会被叫起来都是满头雾水,又出什么事了?
随着老太医一个一个把脉过去,他们不由了然,又感激地看向自家主子。
诊治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之前的解药效果还不错,除去三个吸入过多的之外,其余的已经没什么大问题,只会稍微有几天的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她追问道,那三个余毒未清的问题倒还好,反正药还多了些。
太医老脸一红道:“也不是什么严重症状,就是会常出虚恭。”
出虚恭?
殷少卿一脸懵逼,可看自家侍卫们一个个了然的表情,她遂也不再问,让仆役拿了银子给太医把人送走了。
之后她也就忘了问,遣散众人后自己也很快回去睡觉。疲惫的肌肉慢慢放松,困意很快席卷而来。
粗心大意的后果就是,第二天上朝时所谓的“出虚恭”突然到来,让她措手不及。
倒不是拉肚子,只是释放一下肚子里那些毒气。
更倒霉的其实不是放屁的当事人,而是站在当事人屁股后面的人。
好巧不巧,那个人还是她好兄弟。
所谓响屁不臭臭屁不响,殷少卿则在庆幸着这个不变的道理。
听着朝上大臣不论哪一派人都统一口径在怒斥着柒王爷,一个比一个激动,生怕落于人后。
刘庸本也想开口来两句的,在接受了某种怪异气体冲鼻入口后,果断选择闭嘴,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家兄弟的后脑勺。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在拼命表忠心,哪有心思顾及旁的,就连赫尔里氏们也吐不出几个词了。
就连江兴这次遇刺也被他们拿出来说,也不知谁把消息传的那么快,仅一天众人都知西且公主遇刺身亡,现下无需调查都把事推到了柒王爷那边,可谓是墙倒众人推。
不过他们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就得另说了,他们也清楚,此时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柒王爷是逃出汴京城了不错,可谁能说他手里没有什么足以与朝廷抗衡的军队呢?
恐怕大战即将到来了。
谁去应战?
皇上身边还年轻有力的将军只有江兴一人,如今还卧病在床。
这大端的江山,最后到底是在谁手里,还说不定呢。
虽说如此,可今天大殿内的味道怎么怪怪的……谁放毒了?
皇上不会是想一窝打尽吧?听说昨天柒王爷那边就是用了此战术才得以逃走。
正当这会,忽然一声微小而又诡异的声音幽幽响起。
众人一愣,纷纷侧目,只见刘庸发了会愣后,又来了一声。
殷少卿也忍不住回头:仗义啊兄弟!
刘庸还真不是刻意帮她的,满脸我是谁我在哪的表情。
大殿上一片诡异的安静,落针可闻。
司马文华咳嗽两声,才发出一个“下”字,一旁跑过来个小太监:“皇上,江大人求见。”
这个时候求见?他往外看了一眼:“见。”
于是在众人目光中,江兴满脸苍白带着一袭热风席卷进了大殿。
众人:……
越热的天气味越容易传播。
“微臣叩见皇上。”在玄色官袍的人衬托下,愈发显得他面如玉,发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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