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文湛看也不再看她,转身,一人慢慢走向墙侧,身旁一个步履虚软的死士在墙上某处一按,地上随之出现一处不稳定规整的缺口,隐约可见延伸向黑暗处的楼梯。
殷少卿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怪不得,她说人怎么根本就不怂,原来是早有准备。
瞧那地道边的泥土还湿漉漉的,显然是刚挖不久。
可是为什么?明明殷家迷药劲头极大,那些死士也药倒不少,就连司马文湛身边那两个明显高级一点的死士也脚步虚浮不稳,可他却能若无其事丝毫不受影响!
这,这不科学!难道他练就了百毒不侵的本领?那未免也太可怕了,刘庸说的对,这种人就该早日除去以绝后患!
眼睁睁看着敌方离开,殷少卿这边却顾不得追过去,殷明扶着墙走过去把药捡起来,随后松口气。
药是一颗一颗的,足有十几颗。
不过这也意味着,只有十几个人才有解药。
殷少卿看到药一怔,心里愈发烦乱:“先退出去,越留在这中毒越深。”
一群人各怀心思互相扶着走出去,他们倒不是贪生怕死之途,只是生死关头,难免会去想,主子会舍弃自己么?
这个问题才才落地,就立马生根发芽迅速茁壮生长成一棵岑天大树。
毫无疑问,他们都是忠心耿耿的,只要是主子的决定,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执行,但,这种关头,谁又不想活下去?谁会不想活着?
走到第二个拐角处时,有人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煎熬,颤着音开口:“爷,药给兄弟们吃吧,俺,俺不吃也行!”
他这一开头,立马有人跟着开口:“我也不要!这辈子能与你们做兄弟,能跟着爷,值了!”
众人心中悲戚,最后竟纷纷开始争抢着那几个吃不到药的名额。
“行了行了,别吵了。”殷少卿被吵得脑仁疼,这毒药看起来发作虽然快,却不至于立即毙命,她原本打算出去再分,没想到倒让他们胡思乱想起来。
她一发话,众人都不吵了,屏息凝神地看着她。
“你,把衣服脱下来给我。”她随手指了个人,对方愣了下后赶紧把外衫脱下来给她。
拿过殷明手中的药,小心翼翼地倒出来放在那看起来很干净的布料上,随后在众目睽睽中把衣服叠了几层,用剑鞘在上面来回碾了几遍。
这下众人都知道她的用意了,神色激动地看着她:“爷……”
“别废话了,自己看势捏点吃了,别浪费。”她打开衣衫,里面的药已经被碾成黑乎乎的粉末。
嗯,虽然看着恶心了点,能救命就行。至于柒王爷说什么她自诩是高洁的君子不屑于吃他的药,那都是不可能的,她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君子,她可是自诩爱财爱命的小人。
最后衣衫上总会剩一些粉末,交给太医让他们查去,看能不能再配出来点。
每个人都上前小心翼翼捏一小撮的粉末塞进嘴里,生怕吃多了到后面人就没有了,结果到最后竟然还多出一小堆。
殷少卿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们,第一次觉得跟他们这些对原主忠心耿耿的人多了些亲近感。
好在虽然只吃一点解药,身上的不适也有所下降,一行人继续扶持着往外走。
到之前刘庸他们打斗的那处,却不见一个活人,只有遍地死尸。殷少卿心忽的一跳,下意识喊道:“阿庸?”
没人回应。
“阿庸!”她忽地就慌了,推开殷昨往前走,“刘庸,你在哪?听到了应一声。”
遍地残尸都被血掩盖了面容与衣色,哪里还看得出谁是谁。
她伸手拉起一个脑袋极大的,沾了满手黏腻滑溜的血——不是。
四下都是湿漉漉的红色,触目惊心的黑红色顺着墙壁往下流。
“刘庸!”她骤然拔高声音,希望他能听见。
心中的恐惧随着一个又一个尸体被翻开而无限放大,殷少卿纯白的华服早已看不出本色,身上手上脸上全是血。
她该想到的,左修寒那种人,怎么可能讲究那点淡薄的几乎没有的亲情。左修寒和柒王爷不一样,天生凉薄,她早就知道,她怎么就忘了!
鼻子一酸,两行透明的液体把脸上的血污冲开。
“少卿?”一个试探的声音在路的尽头响起。
殷少卿随之望去,婆娑的泪眼有些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声音,是她日日都听到的那个。
踩着层层尸身与流淌出一条小溪的血污跑过去,衣摆随着摇晃撒出点点血花。
“你个……臭小子!”她本要扑到他怀里,却在临一步前刹住车,一巴掌赏在他脑袋上,“吓死我了知道么!”
刘庸被这巴掌打得哇哇直叫:“我哪知道你这么笨,那些人长的那么丑可能是我么!”
殷少卿喜极而泣,眼泪还是止不住扑簌簌的落:“你,你不丑谁丑,头这么大丑死了。”
刘庸:“……”我只是想安慰你一下,你还无情地戳我痛处。
待她情绪终于稳定,看看傻楞着的殷家护卫队们,又看看刘庸屁股后面跟着的多到根本望不到尽头的队伍,忽然就耳根子红了。
刘庸还贼兮兮问道:“你是不是因为以为我死了吓哭了?”
她又赏他一个暴栗:“哭毛线啊!左修寒抓到了没!”
刘庸一下子蔫了:“没有……”
“这你都能让他给跑了?”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不过更多的却是知道他没事后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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