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离忧再次醒来的时候屋外天色已经一片漆黑,她有些不适的揉了揉眼睛,房内并没有掌灯,她试探性的开口问道:“师父?你在吗?”
一开口嗓音沙哑无比,像是几天几夜都没有喝过水的人一般,刺耳难听。
过了会,房门被人推开,乞丐师父走近来点亮了蜡烛,回头看到白离忧躺在床上,面色煞白,恍如一个没有生气的木偶一般,忍不住心痛。
“无忧?”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白离忧眯了眯眼,看到乞丐师父脸上神色颇有不对,心中不由一沉,虚弱无比的断断续续问道:“师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解毒失败了?”
乞丐师父摇摇头,“紫河车作为药引很成功,我已经给陛下服下了,毒性正在缓慢化解之中,但是要完全解掉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不可能的。”
“毒素淤积太久,需得缓慢拔除,一下用药太猛只会适得其反。”
白离忧点点头,神情微微放松,“只要毒解了就行。”
乞丐师父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但是还有一件事。”
白离忧看着乞丐师父,目露疑惑之色,“怎么了?”
“孟居青进城了。”乞丐师父闭了闭眼道。
“什么!”白离忧大惊,顿时躺不住了强撑着要坐起身来。
乞丐师父赶忙压住她,“你别乱动,你本身身子就不大好,这回又服了药强行生产,早已伤了根本,若是不好生调理,你命不久矣!”
白离忧知道乞丐师父没有诓她,可也无法坐视不理,躺在床上一时心乱如麻。
“不能让孟居青找到无方。”过了许久,白离忧沙哑开口,面无表情的盯着床顶,神色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乞丐师父摇摇头,“安阳城外孟居青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现在再想将陛下偷偷带出去除非插上翅膀,但是让陛下仍及在安阳城之中孟居青早晚都会找到他。”
白离忧沉默许久道:“有一个办法可以转移他的注意力。”
“什么办法?”乞丐师父直觉不好。
白离忧转头看着乞丐师父,苍白的面上露出一抹柔和的笑道:“我自有办法,只是还得麻烦师父好生照看无方。”
乞丐师父沉下脸来看着白离忧,“你想做什么?”
白离忧咬着牙缓缓掀开被子坐起身,靠在床头喘了两口气道:“我去引开孟居青。”
“什么?”乞丐师父大惊失色,想也不想的就拒绝道:“这万万不行!别说孟居青会拿你怎样,便是你现在的身子就根本撑不住!你会死在路上的!”
白离忧揉了揉眉心,缓解着脑中一阵一阵的眩晕之感,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但是唯有背水一战了。”
乞丐师父张了张嘴,却一时半刻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许久才神色复杂的道:“你可知你生的是男孩女孩儿?”
白离忧抿了抿唇, 垂眸轻声道:“应该是个女孩儿吧,那么安静。”
乞丐师父道:“不,是个男孩儿,焘儿有弟弟了,但是他并非足月出生,很是虚弱,需得精心照料。”
白离忧神色有些恍惚,“是个男孩儿啊。”
“给他起个名吧。”乞丐师父道。
白离忧想了想,许久微微一笑道:“就叫殷念吧。”
“念想。”
乞丐师父神色愈发复杂,“如果可以,我真的想现在就打晕你把你带走,不让你再继续下去。”
白离忧笑看着乞丐师父道:“师父你不会的。”
乞丐师父偏过头避开她的视线,起身走到角落里抱起一个襁褓走到白离忧身边轻轻放到她怀里,说道:“这便是念儿,你的小儿子。”
白离忧低头看去,只觉得皱皱巴巴的很是难看,眼睛还没睁开,就连头发和眉毛也稀疏的几乎看不到,身子比之正常的婴儿要小了一圈,看着可怜巴巴的,皮肤通红,小小的手指头还没她指甲盖大,总叫人觉得好像稍热些便会化了似得。
“怎么这么丑。”白离忧失笑的低语。
乞丐师父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心底伤感的情绪一下冲散了许多。
“这可是你儿子,亲生的!”乞丐师父着重强调道。
“是是是,我知道。”白离忧无奈回道,目光一寸寸在念儿身上流转描摹,像是要将他刻入心里一般,许久后,眼眶微红,俯首在念儿额头落下轻轻的一吻,泪水顺着眼尾滑落,饱含了她所有的无奈和爱意。
“娘亲很爱你。”
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
片刻后,白离忧收拾好心情,将念儿递到乞丐师父怀中,望着乞丐师父道:“还望师父能够好好照顾他们父子,徒儿在这拜托您了!”
她说着掀开被褥艰难的要起身,乞丐师父伸手欲要制止,白离忧坚定的拨开他的手,膝盖一软跪倒在了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徒儿不孝,不仅未能给师父尽孝还总叫师父身陷危难之中,如今徒儿深陷泥足难以自拔,最是放心不下无方和念儿,一是徒儿的夫君,亦是这瑄龙国的帝王,执掌天下的君主,却遭贼子陷害身中奇毒昏迷不醒,另一则是徒儿的孩子,为了救他的父皇强行早产,身体羸弱,然徒儿却已经无力再守候在他们二人身边,接下来徒儿恳请师父帮徒儿照顾他们父子,此番徒儿若能回来,定当叫师父一世无忧,若是回不来,下辈子徒儿给师父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你这是做什么!”乞丐师父几乎要落下泪来。
白离忧抬头望着师父,泪眼婆娑,“师父,我不能置瑄龙国于不顾啊!无方为了瑄龙国已经失去太多太多了,我没什么本事,但我也想尽我所能的去帮他,还请师父成全。”
乞丐师父痛苦的闭上双眼,一行清泪落下,颤抖着扶起白离忧,心痛无比的看着她道:“师父,答应你。”
白离忧缓缓露出一个微笑,眼神之中充满感激,“多谢师父。”
乞丐师父抱起念儿转过身离开了屋中,没有再回头。
等到师父离开,白离忧撑着身子从衣服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小瓷瓶里只有三枚指甲盖大小的漆黑药丸,闻之还带着一股浓郁的腥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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