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无人机飞行，保持着匀速，缓缓地带着丧尸群往东边的河流而去。
为了能够保证后面的丧尸能够跟上，贺超操控的无人机还不能够飞太快，尽量让更多的丧尸带过去。
东边的河流距离钢铁厂，差不多三公里。
喇叭的声音非常大，本来在末世中，少了汽笛声，少了工业噪音，就非常安静了。
何况是在夜晚，这个喇叭声，传遍了大半个工厂。
把无人机飞到了河流的上空，停住。
丧尸群无脑地往河流中走去。
扑通！扑通！
这条河，径流量还算高，又宽又深，丧尸一个个跌落带河流中。
然后随着湍急的河流，被冲到了下游。
河流上满是丧尸，在空中看到这一幕，虽然看不太清晰，可依旧能够看到河流中，一个个涌动的丧尸。
等到这一波丧尸解决之后，贺超把喇叭关掉，然后飞到钢铁厂内，距离他们更远的地方，把丧尸给吸引过去。
连续飞了两次，贺超把无人机飞回来，然后换了电池的，再次飞行。
他们为了今晚无人机的电力足够，还把车载的电瓶拆下来，专门给无人机的电池轮换充电。
如此反反复复，数次。
钢铁厂内的歌声，响了很久。
终于在第六次的时候，终于看不到多少丧尸了。
还好这个钢铁厂占地面积颇大，加上地处偏僻，周围没有什么住宅区。
不然他们放这么大声的喇叭声，不仅仅没有把钢铁厂内的丧尸吸引出去，还把附近的丧尸给吸引过来。
.........
橙子洲头。
周天行色匆匆地跑来，房间内的居天睿正在看着地图。
桌面上放着一把手枪。
居天睿听到动静，扭过头看到来人是周天，放下了手中的铅笔，对周天说道：“什么事？”
周天脸上难看，眼神中有些怒火。
“刚才，我们照旧去领保护津贴的时候，甘商手下的人拒绝了，并且还把原来我们搜回来的那些物资，都封存了，他们违背了当初的承诺，我们要不要找甘商算账。”
居天睿听到这里，没有任何意外。
心中沉甸甸的一块石头，仿佛落地了一样。
“早就猜到他会过河拆桥，不过，光靠他的粮食，也不是长久之计。
之前我交代过的，让你们藏起来的一些粮食，要妥善保管好，接下来就靠这些食物了。统计一下，看还能够我们这些人撑多久。”
周天开口说道：“我来之前算过了，大概还能够我们这些人吃一个月，如果节省一些的话，估计一个半月最多了。前提是，不要在给那些难民分了。”
“如果我们还像以前那样，每隔三四天，给这些难民煮一次粥的话，一个礼拜都不够了。”
居天睿坐在凳子上，有些无力。
呆呆地看着桌面上的那把枪，在某一个瞬间，他甚至想要逼迫那个甘商，让他交出食物，发给那些难民。
但是他知道不能，甘商这个人，虽然作恶许多，但表面上还是合作关系。
而且，这些难民的一些行为表现，让他伤透了心。
他有些茫然。
他不知道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
站在甘商的角度来看，可能也没有错。
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在这个时候，即便是在末世前，也没有一个衡量标准，何况是在末世中。
错与对，只在自己的心里。
自己这些人都无法自保的情况下，还想着难民，他清醒了。
从那一次难民暴动要粮食，他就开始清醒了。
人是懒惰的，人的善良也是会被利用的。
虽然那些难民中，很多人都是无辜的，被有些人裹挟人，脑袋一热，喊出一些让人听到心寒的话。
可是，居天睿这些人，的确是被打击了。
当初，甘商还在一边看热闹，为此还出言嘲讽。
下一秒，甘商就好好地给居天睿上了一课。
他用少量的食物，收买了一些人，然后再让那些人管理南区。
南区反而安静了不少。
有时候，利用不公平的手段，瓦解难民暴乱，用难民去治理难民，反而还更有效。
现在那些管理难民的难民，摇身一变，变成了管理者，并且，已然成为了甘商的人。
他们，才知道如何控制住其他的难民。
用难民，管理难民。
不得不说，甘商的手段高超。
居天睿沙哑着嗓子说道：
“那就，那就不给他们食物了。让兄弟们打起精神，甘商出的招，肯定不只有这些。”
周天听到居天睿这么说，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居天睿会迂腐到为了那些不知回报的难民，而把自己这些人的后路都断了。
“那我先回去啦。”周天说道。
居天睿点了点头。
等到周天离开之后，许久。
居天睿在地图上，用铅笔画了一个圈。
圆圈的中心，正是信城。
“我们的未来，或许最终也是这里。”居天睿喃喃自语。
但是他明白，现在不能走。不仅是因为那些难民，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信城的实力。
他很清楚，甘商不只是有这些人，他背后靠着的是西部的甘雄，那些人，才是他所忌惮的人。
还没有到合适的时机离开，如果现在离开，很有可能会被甘商他们跟踪。
一旦被跟踪，知道了信城那边的人，是杀害了甘高杰的人。
如果信城那边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必然会被自己这些人害死。
包括那个真正的科研人员。
而且，他们即便去了信城，那边的人会不会欢迎自己呢。
不知道。
“也不知道，萧军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如果不去信城，只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
带着手下的这些人，离开橙子洲头，不去信城，直接往北，或者往南。
他们这些人，有足够的实力，凭借自己的能力，也足够开拓出来一片天地。
只是他们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活着吗？
居天睿眼神中浮现出挣扎，拳头捏的很紧。
他有些怀疑自己，适不适合当这个队伍的领导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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