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翻了个白眼，“谁大早上过来吵的？不是告诉过你密码吗。”
贺沉就近拿了双鞋过来，蹲下身给他套上，“我的错我的错，以后不会了，你再睡会？”
这人蹲下身子，眉目温顺，顾怀一下就不困了，他从窗户看出去，天气不太好，灰蒙蒙的，有听不真切的叫喊声和小孩子的笑声，过年的声音。
“今天怎么来了？”他问。
贺沉给他穿好了鞋，站起身，咧开嘴就笑，“想你了，一起吃顿年夜饭吧。”
他往后指，顾怀才看见他带过来的食材。不多，但比他想的下顿面完事绝对丰盛的多。
他其实是会做饭的，奈何懒，又是自己一个人，从来就不肯正正经经地做顿饭。贺沉可能是摸清了他的性子，所以才会来这一趟。
吃饭的时候，顾怀走进卧室，把那只木雕拿了出来，“新年礼物。”
贺沉接了过来，“幸好还没过年，不过……”他话锋一转，笑盈盈地看向他，“顾老师你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是不是还有一只来着？”他记得上一次在他房里看到了摆在一起的两只木雕，一只猴一只狗，对应的属相，一个他一个他。
什么时候准备的？那可早了，刚来的时候吧。顾怀不告诉他，伸手就要拿过来，“爱要不要。”
贺沉往后一收，“谁说我不要，可是我没有准备礼物怎么办，要不把我送给你吧，顾老师你看行吗？”
“你难道不本来就是我的吗？”他挑眉，问的理所当然。
贺沉一愣，“哈哈，好，是你的。”
居民区不准放烟花，有小孩子拿了拟声烟花“嘭”地一声炸开，顾怀向外看去，城西的游乐园开放了园区进行跨年夜场，有繁盛的烟火从下自上，在空中开出绚丽的璀璨。
烟火很美，灯光很暖，面前坐着的这个小朋友在陪他跨年，轻轻地说一声：“顾老师，新年快乐。”
新年，原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过了大半年了，任务对象变成了男朋友，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顾怀突然有些恍惚，心不在焉地吃过饭，小朋友说要走，他才反应过来，“嗯？”
贺沉收拾好桌子，走到沙发前低下头看他，“我要走了，再不回去要被我爸妈念叨死。”
明明是抱怨的话，却是含笑说出来的。关系应该很好，他想。
“顾老师，”送他出门的时候，贺沉轻轻出声，“年后我就跟他们说好不好？”
他说的不清楚，顾怀却听明白了，不再去想那些复杂到理不清的思绪，他咬上去，堵住那张还在笑着的唇。
辗磨、撕咬、扯拽，像是用尽了力气。贺沉有些慌，他感觉到顾怀像是在害怕或者是在确认，可是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一样激烈的回应着他，手却抚上他的背，用与嘴上完全不同的力道轻轻抚摸着。
外间烟火消散，灯塔上的钟声敲响了一下，顾怀松开他，微微喘气，嘴角还带着晶莹的衔丝和血丝。
“回去吧。”他说，转身往回走，从冰箱里拿出罐什么，站在窗前不动。
贺沉想要进去，看到他这幅完完全全的拒绝态度停了下来。
玄关处传来声响又灭掉，窗外烟火又开始新的一波繁华，万家灯火明亮，顾怀看着贺沉开车离开。
良久，他将那罐空了的啤酒瓶扔进垃圾桶，拿起手机，敲了一句话，停了下来。
——陈导，您前两天说还有一个角色感觉不太好，我这边有认识的一个演员，您要不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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