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老,您要考较小子医术,我自是欣然备至!
我看您老精神饱满,气色上佳,不像有风毒之症,应该是身上的老伤让您饱受困扰!”
朱云细细望诊一番,并没有发现老年人该有的颓弛出现在这庄老爷子的身上。
加之现在天气渐热,老人家衣衫单薄,他也没有看到对方皮肤上有什么不妥,倒是有几处狰狞的伤疤露出来了一些。
无年老颓弛之相,大多不会有脏器病变的可能;
气色上佳,自是不会有感染风寒毒症的可能;
皮肤康健,也能看出对方不受癣疥之苦。
如此一总结,再加上大胆的推测,朱云便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他这一手,也让边上的楼贵和纪纲大为惊叹。
两人都知道庄谡来医馆,就是为了缓解旧时伤痛。
“哈哈哈,小家伙厉害,看来鬼老头所言不虚呀。
我这是老毛病了,战场上落下的伤,每逢阴雨,便苦痛不休,折磨人啊!”
“庄老,可否让我看看这些旧伤?”
刀、剑、火器又或者是摔打造成的伤,必须要检查伤口和详细问诊才能得出结论,朱云自然不会像楼贵那样信口开河。
“这有何不可,老头子我又不是讳疾忌医之人。”
说完话,便解开衣衫,半坦着上身,露出了他那沟壑般交错的伤痕。
在场的病患、药童、学徒还有医者都是一脸惊讶,无不动容。
朱云也是心头一震,都说伤疤是男人的勋章,这老家伙一身的荣耀,足可折服这世间所有的须眉儿郎。
“小家伙,你尽管查探吧。”
庄谡一声提示,把众人的视线又拉回到了朱云的身上。
朱云也是快步上前,从偃奴那里接过羊肠手套,开始按压那些伤痕,同时还不停的发出询问。
最后,他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几个火器造成的撕裂伤口上。
尤其是其中较大的一个,他在按压的时候,还没问“疼不疼”呢,就听到老人家一声闷哼。
“庄老的新伤旧痕大多都没有什么问题,只有三处火器造成的伤口,是你阴雨天痛苦的根由所在!”
检查完毕,朱云把手套脱下,交给了偃奴,同时也给出了自己的诊断结果。
“那,是何根由?”
“大抵是在最初处理伤口之时,没有取走里面的碎铁弹丸!”
朱云只是点到即止,并没有跟他们分析什么压迫神经之类的东西,想来他们也是听不懂的。
“可有根治之法?”
“自然是有的,切开皮肉,找到那些碎片,移除即可!”
云淡风轻的给出了解决方案,朱云就静候在一边,等着老人家做决定。
只是,在他看来一场简单的外科手术描述,却让在场之人一脸惊骇。
只因此种医治手段,只见于古书上描述的那些殿堂级医圣、医仙、医神之辈。
而今现实之中,却从无有人尝试过这样的办法。
古医治伤,首在去腐生肌,现在伤已愈合,那就剩下了悉心调养,岂有在切开受二道罪的道理?
“哦,这种手段与我而言,简单至极,且无大风险,十数日前,我还刚刚做过两例!”
见庄谡也陷入思考,朱云又急忙补充了一句。
“既如此,那我便信了你!来吧!”
听了朱云的保证,庄谡心思大定,年轻时的干脆劲儿又表现了出来。
“是何人来医馆闹事儿?”
就在朱云和庄谡交谈完毕,正准备有所行动的时候,医馆门外三个锦袍老者龙行虎步的走了过来。
为首的一个面若重枣,双目含怒,正是这闲云堂首席坐堂大夫高玉山。
此人医术高深,也算得上是良善之辈。
这医馆每天二十名的免费名额,便是他争取下来的。
看着三个人鱼贯而入,朱云并不开口回应。
因为庄谡已经面布寒霜,对这几人突然来到打断了他正在做的事情,表示了极大的不满!
“高老头,来医馆砸场子的,正是我的这位后辈,不知道,你待如何呀?”
庄谡一上来,就把朱云划到了他的阵营之中,也是让高玉山瞬间目瞪口呆,无法接话。
然后,边上的纪纲也是站了出来,朗声说道:
“这位小郎君也是我锦衣卫维护之人,还请高大夫给个面子!”
“面子?哎呀,庄老、纪大人呐,这闲云堂的分量有多重,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
平日里,锦衣卫有人伤病,到这闲云堂来,医馆不仅分文不取,而且都是给的上好药材。
说起来,咱这地方,给锦衣卫也帮了不少忙,都算半个一家人了,如今,你偏帮外人,某家好生心寒呀!”
跟在高玉山后面的一个年轻人摇着纸扇走了出来,眼神阴鸷,语气之中满是玩味。
这人,便是闲云堂真正的负责人——楚流风。
“楚流风,你若想要收费,我也是给得起的,不过钱要从国库里出,你可问问那位,这样的钱,他敢伸手拿吗?”
纪纲位高权重,但是也谨小慎微,他知道这楚流风的背后就是王府,之前也是客客气气,但是今天,他却必须要摆明态度。
只因为眼前的这个小郎君,有他不得不巴结的理由。
“你,哼,若非此时正值关键时期,我一定要为主人争上一争!”
楚流风冷哼一声,却只是放了句狠话。
“有些东西,上位给了便是给了,上位不给,争也没用!”
纪纲冷然一哂,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让楚流风听得冷汗直冒,心中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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