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下午是三点半，来应聘的人络绎不绝，排了很长的队伍。
堂姐忙得昏头巴脑的，付虞歆也差不多。
唯有苏洒优哉游哉，跷着二郎腿在办公室内喝茶。
他也想去给付虞歆排忧解难，可是吧，专业他不对口。
估计公司的保洁阿姨在娱乐这方面都比他了解得多。
本着闲着也是闲着的原理，苏洒打开了付虞歆办公室的电脑，玩起了蜘蛛纸牌。
噔噔！
敲门声响起。
苏洒不慌不忙喝了口茶：“请进。”
一位穿着OL的年轻女孩推门而入，手里带着几份文件。
“苏总好，请问付总在吗？”
苏洒面带微笑，开口说道：“付总正在负责面试，你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就好。”
“是这样的，付总不是吩咐我们公司的词曲作家先做主题曲吗，现在词曲已经做完了，可是我们公司没有歌手可以录制Demo...”
“这样啊，的确是个难题。”苏洒摩挲着下巴喃喃道。
忽然，他眼前一亮，想起了刚才的杰尔鲍。
既然女装直播这么有技术的活他都能干，唱歌应该不在话下吧？
说干就干，打电话给付虞歆刚招的前台小助理，让她把杰尔鲍喊到办公室来。
没过几分钟，气喘吁吁的杰尔鲍就跑了过来。
“苏总，您找我啊？”
苏洒点了点，饶有兴趣打量着置办一身新衣服的杰尔鲍。
还别说，换个发型，换身衣服，这货还真像个人！
“对，会唱歌吗？”
“会的会的，我一首娇喘式唱歌法早就炉火纯青了。”杰尔鲍自豪地拍着胸脯说道。
苏洒对他的自信很满意，不愧是他亲手挑出来的人，就是全能，就是专业。
“公司有几个Demo要你录一下，我这会刚好也没事，去录音棚看看你的水准！”苏洒笑着带着杰尔鲍跟OL年轻女子向录音棚走去。
可当拿到曲谱的那一刻，杰尔鲍呆住了。
这满纸的鬼画符到底是啥玩意？
他抬起头，就看到了苏洒鼓励的眼神。
“怎么样，有没有问题？”苏洒热情地问道。
杰尔鲍咽了口吐沫，艰难地点了点头，虽然他看不懂那些鬼画符音标，可是歌词他可以。
“那进去吧，让我听听你的唱功如何！”
啪！
被推进录音室后，杰尔鲍鼓起勇气，站在了麦克风前，学着电视里那样，戴上耳机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音乐响起，杰尔鲍临危不惧，面色毫无变化，眼睛直勾勾盯着面前的曲谱。
苏洒赞赏地点了点头，这股沉稳劲颇有大将之风嘛。
可渐渐地，他发现了不对劲。
站在里面的杰尔鲍特么怎么光张嘴不出声呢？
苏洒忍不住了，正打算拿着麦克风跟杰尔鲍对话。
旁边的中年录音师抢先一步，拿着麦克风就吼道：“你倒是唱啊，怎么开静音模式了？”
里面的杰尔鲍讪讪地说道：“那个...你重放一遍，我没有跟上。”
音乐戛然而止，过了几秒又再次响起。
杰尔鲍看了看隔着玻璃的众人，幽幽地叹了口气，害，死就死吧。
听着音乐逐渐接近，他硬着头皮把嘴凑到麦克风前。
“我在想，你的，推荐票～”
“日思，夜想～”
堪比杀猪时，猪的哀嚎以及屠夫的粗桑夹杂在一块，令人心生力量的声音弥漫开来。
录音棚外，众人面部扭曲，像吃了苍蝇一般的难受。
刀呢，我特么刀呢？我要薅他一百零八刀！
“停停停！你特么出来吧，这还录啥呢，没一个音是准的，修音都没办法给你修！”
苏洒单手捂脸，他可算知道为啥这位老哥干直播会落魄到这个地步了。
玛德，这谁扛得住啊。
杰尔鲍尴尬又不失礼貌地把耳机放在原处，讪讪地走了出来。
“苏总，那边公司要求咱们三天内交Demo，您看？”
苏洒无力的用手捏了捏鼻根，太特么让人失望了。
付虞歆这会已经很忙了，这点小事再去打扰她，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没用？
“公司还没用其他签约艺人或者主播了？”苏洒问道。
“没有了，我打听过了，目前就我一个...”杰尔鲍蹲在墙角，弱弱地小声的说道。
“那有没有会唱歌的，像什么声乐老师？”
“没有，之前的声乐老师已经被辞退了。”这次倒是录音师说道。
“其实吧，我个人觉得苏总你可以试试。”录音师看着苏洒认真地说道。
“嗯？怎么说？”
录音师解释道：“苏总你的声音很好听，从你的普通话可以听出你的咬字很标准，再说了只是录一个Demo，只要跑调不是很严重我都可以救回来。”
旁边的OL年轻女子嘴巴抽了抽，一听这话就知道是老江湖了，看你浓眉大眼的，玛德没想到居然会拐着弯舔这招绝活！
苏洒忍不住裂开了嘴，这活说得他想反驳都没理由了。
也罢，那就顺从民意吧！
苏洒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向录音室走去，边走边说：“都是为了公司啊！”
录音室闻言漏出了老谋深算的微笑，同时下定决心，就算苏洒唱得跟杰尔鲍一样难听，他也要修成天籁之音！
苏洒进室内熟悉了一下，看了看曲谱，眉头皱起。
他倒是看得懂曲谱，不过这词也太卑微了吧？
一看就知道是写小说的老扑街了。
“哎，有没有其他歌，这首歌Pass掉，再换一首进来！”
可一连换了好几首，都没有符合苏洒心意的。
“不是，这到底是哪个公司的单子？怎么都是一副老扑街的样子？”苏洒疑惑地问道。
“跃文集团，创世平台的单子！”
扑街写手遍地走，太监更是多如狗的创世啊。
怪不得呢，这就说得通了。
“看看这词写的，要推荐票的，要订阅的，太卑微了，不能这么写，改，要大改！”
Ol年轻女子拿出了随时携带的纸笔，认真地盯着苏洒，准备记录他说的话。
“要写那种悲凉点的，一听就知道作者衣不遮体，食不果脯的，对了，就参考《铁窗泪》这首歌的歌词，编曲要高大上一些，最好带有流行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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