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小菜一碟:“水清丽花清丽水花为塘。”
“好！”圣上拍掌，继续跟她对:“凭栏听风雨。”
桑纪瑶:“枕石观星云。”
……
策问下来，皆对上者有七八，出色者皇帝心中有数，桑纪瑶，苏秉正。朱笔停在两份名册上方，皇帝久不能定。
“这样好了，宋大人状元出身，最后一局你来吧。”
宋渊瞅了瞅两人，道:“春暖鸭先知，夏来桑早绿，秋去霜首寒，冬逝梅始香。”
二人一听，不难，真的不难。苏秉正看了看侧站着的老爹，风风火火，这架势是对这个状元:“江景水波滟，河色潮连平，湖光浪冲天，海茫凌波仙。”
“令郎好才情啊！”几位大人围着刑部尚书赞许道，刑部尚书飘飘然乎，面上有光祝学士闷头不说话，看着自己儿子鼓金鱼眼。
桑纪瑶不疾不徐，“玉瑶血沁红，晶洁梨花白，英透香炉紫，翠剔牙尖绿。”
一个礼部大员以为自己没听清:“你说的什么？”
桑纪瑶又重复了一遍。
满庭皆惊，叹其别具匠心。宋大人说的是四季，苏贡生说的是四水，桑贡生言的确是少有人提到的四玉。君子如玉，美人如玉，再看桑纪瑶，粉面红唇，白肌胜雪，如花似玉。
礼部尚书难掩惊艳之色:“头一次听这样的对子。”
刘檐却不以为然，他道:“可是一个春夏秋冬，一个江河湖海，他的玉晶英翠，算什么？”
重在神韵，轻于工整，从经策论上来说，是败了。诸位礼部大员精细的商量一番，皇帝深思熟虑。他在后面慢慢翻开了苏秉正的折子，准备盖上状元的红戳，苏状元。
“且慢！”桑纪瑶突然跪下，“我有一言求问圣上。”
圣上看过去:“你说。”
桑纪瑶:“敢问读书为何？”
百官摸不着头脑，圣上也歪着头，可是纸上谈兵总是容易的：“先人有言，经世致用。”
“这就对了！”桑纪瑶得逞一笑，“既然是为了经世致用，那还是我赢了。”
苏秉正恨死了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说话都带了一丝恨意：“你这一堆金玉的，经什么世，致什么用？”
“我这对子中，藏着前日文渊阁佟学士被杀案中的玄机！这样，算不算得上经世致用？”
“什么案？”
“文渊阁大学士被杀案！”桑纪瑶斩钉截铁道。
一听这话，整个朝廷金銮殿噤若寒蝉，眼睛瞪大了瞧着桑纪瑶。这好端端的春闱，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惹得大家不开心呢？不过她说的她的诗中藏着办案的玄机，这个大家倒想听听其中的原由。
丞相道:“桑贡生，学士大人是在夙分楼出事的，你又没去那里能知道什么呢？还是先策问完，大理寺的案子大理寺办。”
“额，这个嘛，”桑纪瑶一时语塞，没注意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她瞧了瞧宋谳的表情，道:“那日案发，我与祝贡生，就在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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