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么两个手机屏幕上所打开的，显然是被小丑用特殊手段抢来的、直播的电视频道。
阿芙拉敏感的感受到，身边韦恩公子哥儿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发生了变化。在短短的一刻里，哪怕凭借着吸血鬼的卓越听力，阿芙拉也差一点失却了他的踪影。
明明就在身边、却无法被捕捉到，阿芙拉因而意识到，这一刻的布鲁斯不再是同她玩笑调情的花花公子、而瞬间进入了黑夜里的角色，成为了无声无息的捕猎者。
可是，这样的疏忽，也不过只是极短的一刻罢了。
下一秒，韦恩往胸肺里深深吸进一口气，指了指那两个手机屏幕，看一眼双面，露出痛心疾首的神色。
“哈维，”他完全无视了前任检察官毁容的那半边脸，固执的叫着自己老同学的名字，“你——哎，”韦恩又叹一口气，“跟着这么个小丑，你能捞到什么油水呢？”他像一个被宠坏了以至于不知道世间疾苦的富家公子，任性的同他商量，“你知道，我总是愿意支持你生意的——哪怕是黑市的那些。我不懂这个，但我可看到你上次办了个基金会了的。你看，这么办吧，按照老方法，我出钱，你别跟着这个小丑胡闹了，怎么样呢？”
韦恩这么说着，把阿芙拉向身边一揽，抿嘴笑了一下，活脱脱一个傻到乐意被人骗钱的无知模样。
双面看他一眼，拇指动了动，像是想要去翻那枚决定人生死的硬币，又硬生生停下来。
他“啧”了一声，抬眼瞪布鲁斯的模样，还有一点昔日里“哈维·丹特”的影子。
“闭嘴，这不是你能搞懂的，布鲁斯，”双面满是不耐烦的，但又耐着性子说，用下巴冲两个手机点了一下，“你甚至不是这游戏的主角，别随便搀和进来了，蠢货，”他又顿了一下，这一次，极度不情愿的，把手机塞到阿芙拉面前、保持一点距离的举着，“快看，莱迪，”双面催促着，“别管这蠢货，我们是为你搞的。”
那个完全不在阿芙拉意愿之中的“狂欢”，好像就在昨晚、阿芙拉正在房间里羞耻爆炸的时候，就已经被准备好了。
霸占了全哥谭电视频道的小丑，正从桌子上跳下来。
他笑嘻嘻的，把靛紫色的西装抹一抹领口，双手搓了搓，把乱糟糟的绿发向后一捋。
“瞧瞧，我正在想什么呢，”小丑原地转了个圈，“我们替你准备了个上等席，亲爱的，你好久没回来了，一定要看看这次的演出才行！之前都没说过——我们怎么好意思让你久等呀，甜心！”他突然把脸贴近镜头，露出一个龇牙咧嘴的笑容，牵扯动了嘴角边长长的笑纹——刀疤，“说真的，你喜欢什么呀？歌剧吗？别担心，宝贝儿，我们总能够让尖叫声听起来也有韵律的，”小丑沉思一下，摆了摆手指，“——或者，一场烟花？”
镜头上下颠簸了一下，像是掌握镜头的那个人忍不住一抖。
这动作吸引了小丑的注意力。他走进过来，在一阵剧烈的晃动之后，屏幕黑了一秒。
“嗯哼哼，”小丑重新露出脸，啧啧摇着头，“这可不好，我想要让甜心看到我最帅气的一面——”
“吵死了，”双面不耐烦，“你就不能讲正事吗？小丑，你可小心了，否则我要给你那张脸上再割两道伤疤。”
正在直播厅里的小丑当然听不见，不过他像是对别人的反应了然于心一样，极度伤心的双手捂住了脸。
“我就知道有人要不耐烦了，”小丑说着，从指缝里露出眼睛，“多叫人不开心啊，我可是给人带来欢声笑语的小丑，而不是悲剧小丑啊。”乐于给所有人脸上来一罐笑气的小丑，这么笑嘻嘻的说。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今天的主角又不是我，我只是一个身份卑微、兢兢业业的主持人，”小丑终于摆出严肃的表情——尽管这神情只能让人打寒颤——他拍了拍手。
一张哥谭市地图，放大在了所有的电视屏幕上。
这疯子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来。
“看好啦，诸位——当然，我知道你肯定在听，大蝙蝠，”小丑嘟囔着，“虽然没什么新意，但是来一场烟火似乎也挺热闹的，Booooom——！”他乐呵呵的拟声，为爆炸配了个音，“我本来才不想说呢，给我们家的甜心一个惊喜也挺好的，可是来场捉迷藏倒也不错。看这里！”那地图上亮起密密麻麻的红点，“瞧我多么慷慨！一共二十五个□□，挨个也能炸响好一会儿呢。”
镜头里的地图一闪而逝，被小丑笑着收了起来。
“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作弊，大蝙蝠，你总是能把我们的乐子全给搞没掉，不过这次的主角也不是你！”小丑伸开双臂，极富戏剧化的转了一圈，“让我们简单一点——这二十五个□□里面，只有一个是真的，不过它可是个大家伙，你们不会希望看到它炸开的。好了，你们看，我就是这么言简意赅，一句废话也不说！甜心——”小丑再一次凑近，自己捧起摄像头，笑了一下，“你也来玩！来嘛，来让这世界见见你！”
这好像是最后一句话。下一秒，两个手机屏幕同时暗了下去。
阿芙拉木着脸站着，忍了忍，没忍住，侧头问布鲁斯：“你觉得小丑说的话，哪一句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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