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学森问完后，它停顿了一会，似乎在思考。
萧学森在心里莫名地感叹：“这诸天招聘系统的灵智可真够人性化。”
“没有了，你的修为太过低下，暂时还帮不到本尊。”
迷雾已经散去，他的第六感回归，可萧学森仍然不能从空洞的画面中看到任何东西，甚至察觉不到任何警示：“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本尊乃是混沌灵宝，你可以叫我琨。”
它的语气悠长而高远，完全听不出什么情绪，萧学森趁热打铁：“琨前辈，小子愚笨，这些年却是没能发挥出您该有的神威，恳请指点一下。”
“看来你现在还太过依赖于那些工作者，本尊要暂时收回工作证，你可愿意？”
萧学森很是纠结，迟疑道：“我当然……那个……琨前辈不是要让小子多去新世界招聘工作者收集修炼资源吗？”
“可你现在更需要自己独立历练，你可愿意暂时收回工作证？”
一个新世界就给一张工作证，本来就不多，它还要全部收回去，萧学森老大不情愿：“能让我再考虑一下吗？”
琨似乎对萧学森的回应很不满意，第一次加重语气：“你真的不愿意？”
当然不愿意。
萧学森心下冰凉，他已经对琨产生了诸多怀疑，奈何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反抗，甚至不敢表现出来。
“小子愿意，琨前辈说了算。”
“很好，那你现在就把工作证都收回来吧！”
萧学森疑惑不解的样子：“我？我要怎么做？”
“你用意念连接诸天招聘系统，召唤所有工作证回归本体。”
“那些工作者怎么办？”
琨解释道：“只是暂时收回，以后再还给他们。”
呵呵……
琨不但需要萧学森代劳，而且萧学森就发出去一张工作证，他仅仅招聘过斗破世界的萧炎。
心底的怀疑差不多得到验证，面对这个事实，萧学森几乎快崩溃，他已经确定琨并不是诸天招聘系统的器灵，而是一个外来户。
那琨会不会是诸天招聘系统的前任主人？
琨的目的又是什么？
根本不需要多想，普通孤儿出身的萧学森又不值钱，琨图谋的必定是诸天招聘系统的本体。
换位思考，若萧学森是琨，他一定不会容忍萧学森的存在。
问题的关键在于琨似乎并没有立马将萧学森给消灭掉，磨磨唧唧那么多，是琨做不到，还是他在顾忌些什么？
萧学森得出一个结论：“我还是诸天招聘系统真正的主人，琨所有行为的最终目的应该就是取代我的这个身份。”
因此，绝对不能将斗破世界那张工作证收回来，这是一张催命符，萧学森心中叫苦不迭。
“系统，系统……”
萧学森不断呼唤系统，可是没有任何作用。
琨见萧学森迟迟没有动静，再次问道：“你犹豫了？”
“琨前辈勿怪，人之常情，我这就开始召回所有工作证。”
火烧眉毛，萧学森确实在犹豫不决，让他犹豫的是直接投降，还是尝试反击。
他是个俗人，有时候为了活命也不得不低头。
现在情况危急，敌我的差距难以估量，投降与反击两种选择都生机渺茫，萧学森还不能将这种绝望表现出来，以免琨提前察觉到他的心思。
幸好只是灵魂游离态，不然豆大的汗珠都要冒出来：“怎么办？”
萧学森在不停权衡两种选择，总的来说直接投降而暂时保命的机会应该多上那么一丢丢，尝试反击彻底解脱的机会无限接近于零。
没敢停顿太久，萧学森已经狠狠做下了决定。
尝试反击！
不是他有多么果敢，而是他压根就没有信心可以苟活到翻盘，即使侥幸暂时活下来，萧学森也自认为玩不过那种隐藏在暗中盯着他的神秘怪物。
“无上囚心印，给我封绝一切！”
一旦决定，再无悔改。
萧学森全力发动“小黑屋”的“神通”，试图隔绝本来就变得空洞的魔方印。
三阶魔方十二条棱是一切信息流的终结，五十四个画面化为虚无。
萧学森的脑海里顿时感应不到琨的存在，想来琨也暂时无法连接到他，至于能拖上多久他也不清楚。
或许能抵挡一个呼吸，或许能隔绝片刻时间……
萧学森马不停蹄，再次极速召唤系统：“系统，系统……立即销毁斗破世界工作证！”
与此同时，在斗破大陆的一片沙漠，萧炎抗着佩恩队长的身体在焦急赶路。
徒然，萧炎无名指上的那枚高级空间戒指闪出一道琉璃色的光团。
琉璃色的光团肉眼可见，冲天而起，快速变得恢宏无边，直至飞出斗气大陆，璀璨至极，照耀整个环宇。
不过是转眼之间萧炎就已经失明，呆呆站立在原地，连思维都彻底停顿下来。
不只是萧炎，整个斗气大陆都陷在琉璃色的光晕烘托之下。
隐藏在秘境里的斗圣在琉璃色光晕降临之初思维还能转动那么一丝半点：“什么东……”
“啊……”
“我……”
不过是几个弹指的时间，广袤的斗气大陆仿佛在琉璃色的光晕下凝固。
连天空飞行着的魔兽都成了空中的装饰品，一动也不动，可惜那样的可怕景象无法用肉眼去观赏，甚至灵魂视角也不行。
斗破世界天圆地方，在斗气大陆穹顶，一张水晶质地的卡片静静悬着，那是萧炎的工作证。
在工作证的边上，有八条乌黑发亮的触须在盘旋浮动，那些触须粗壮无比，更是足足有几百米长，它们尾端都缀着一个大上几倍的陀螺状尖角。
琨的真灵大致形似乌贼，他没有真正的实体，这是他的幻化体。
琨有着人面而秃头，秃头上遍布着密密麻麻难以言喻的奇妙纹理，他那对淡紫色的竖瞳此刻紫光大放，紧紧盯着威能无量的工作证。
“蝼蚁安敢翻天！”
无声而无波，这是一道极端愤怒的信息，在斗破世界的穹顶之下久久萦绕不散，最后深深刻在斗破世界芸芸众生的记忆之中。
琨眼中的紫光暴涨，在他视线所及之处竟然比琉璃色的玄光还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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