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妍懂了。”
姜妍轻声答道，将头转过来，靠着椅背，再不多问。
就在姜妍以为这一班飞行中伍君再不会和她有什么交流的时候，突然，安静的机舱里，传来一个清冷的男声。
“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伍君的声音消散在空气中，姜妍才猛的转头看他，什么？他是在对她说吗？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发觉什么了吗？
伍君极缓慢的睁开凤眸，却不看姜妍，只是稍稍的倾身拿过顾夜歌之前翻阅的那本杂志，放在腿上，修长的手指挑开封面，目光清清的看着。
姜妍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到他掌下的书上，当伍君翻到有灰太狼和红太狼图片的那页，姜妍恍然觉悟。
原来他知道了！
他知道她特地定最早的飞机送顾夜歌走，他知道她特地到机场候着是为了等他，他知道她特地磨蹭下包机的时间是为了与他一路……
“姜妍明白了。”
姜妍的心一落千丈般的坠进谷底，是因为他突然出现的女友让她露了马脚吗？一直都藏匿的很好的秘密还是被他发现了吧。
“你是个很好的特助，鼎天不想失去任何一个人才。不过，宝贝她太小，又不会保护自己，我不想她感觉到有一丝一毫的不安全感。”
伍君后面那句话，姜妍又岂会听不懂，他的潜台词再明显不过，只要威胁到那个女孩，任何人任何事，他都会毫不留情的处决掉。
姜妍咬了咬唇角，脸上一阵浅白，点了下头，重新坐好。
伍君看着眼底的卡通图片，唇角微微上扬，笑的温暖而优雅，小丫头现在心情怎么样了……
想到她在卡宴里朝自己探望的模样，伍君脸上的笑容越加拉大，小家伙，等着……
飞机平稳的朝香港飞去。
顾夜歌走进考场的时候，满场的人都惊艳的看着她，不少人虽早就知道S大的校花美得不可方物，可多半都是很少见到她本人的，很多人都是论坛上看到她的男友陪着她来见舍友的时候才见过她的倩影，今日一见真人，几乎忘记这是严肃的考场，口哨声四起。
舒婷在考场的中间朝顾夜歌挤眉弄眼，口语道，死丫头，居然踩点进……
顾夜歌坐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看到舒婷，微微莞尔一笑，坐了下去。
她的一笑，考场里的尖叫声让四位监考老师集体黑了脸，“安静，安静，考试了。”
顾夜歌从包里拿笔的时候，蓦然发现，怎么多了一只钢笔？
拿出来一看，这不是伍君批阅文件，签约合同时常常用的那只吗？万宝龙——世界上最好的钢笔，亦是他的习惯。
难道他也注意到她只用钢笔的习惯了？
那一场考试，她终是用了他的笔，用那只沉淀了近百年文化，笔顶标有六角白星标记，代表着书写艺术的纯手工制作的笔头答出她最完美的考卷。
下考铃声响起，考生陆陆续续走出考场。
舒婷一把冲到顾夜歌身边，肩膀撞了她一下，嬉笑着，“幸福的小女人，昨天我们算你会回宿舍，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让我们仨白白望穿秋水了一把，果然是有了婆家忘了娘家啊。”
“哪敢啊！机票没订好。”
“哎，听说了吗？你成传奇了。”舒婷和顾夜歌一同朝外走去，满眼发光的看着她，“真给我们五零五长脸啊。”
“婷子，你真适合新闻系。”顾夜歌微笑着看舒婷。
舒婷一手搭在顾夜歌的肩膀上，“你和君少那天在东门的照片被放到S大校网论坛后，被人爆出，君少是S大建校以来第一大校草，屹立不倒的江湖地位无人能及，现在居然被你搞定，你已是众多男生女生中传奇中的奇葩，奇葩中的传奇。”
听到舒婷的话，顾夜歌的心微微叹了口气，她不要当女人啦！可恶的家伙！
舒婷泡了两杯牛奶，一杯递给顾夜歌，“上次你买的这种，味道不错，下次一起去。”随即抬头看着季箜，“为什么？”
顾夜歌抬起手朝后拢了拢长发，低声道，“好。”
季箜颇为得意的扫了舒婷一眼，目光落到顾夜歌身上，“因为歌他男人呗。那可是我们计算机系百年难遇的神人，错，是神才，据说当年学校学费全免保送他硕博连读都没留住他，啧啧啧，他编出的程序，完美到让人咋舌。那可是我们系，乃至全校的传奇人物。”
顾夜歌低头整理着书本，听到季箜的话，蓦然想起他曾经四天不眠不休做出STT所需的年度程序设计的事情，读博对他有什么用，呵……
目光不经意的就看到了伍君放到她包里是万宝龙钢笔，黑色的笔身，笔帽、笔扣和各处衔接的地方全部都是纯金打造，黑色的笔身上雕刻的是中国水墨山水图，意境清远，那些图画中的点睛之笔都镶着小小的粉钻，让人爱不释手。
突然，顾夜歌想起，他的笔不是这款，他的水墨画不是素白底色，是纯黑，也没有粉钻。
难道，是专门给她的？
顾夜歌的脑海里放映过伍君在办公室低头签字的情景，果然……
放下钢笔，顾夜歌拿起手边的手机，找到编写信息的功能，刚打了两个字，想了想，又删了，走到宿舍阳台，看着已接电话里的那个号码，按下拨出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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