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只是姓颜而已。”
这言外之意，在场的两个人都听懂了。
齐眸目光复杂的望着林心沉思了片刻，对林心招了招手。
林心附下身，齐眸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莫言琛自然是听不清楚的。
也不知道林心说了什么，齐眸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对林心说道：
“你先出去。”
“是。”
林心没有看莫言琛一眼，直接出去了。
房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颜先生。”
莫言琛像是惊到了一下，声音微颤：“齐，族长。”
“没吓到你吧。”
齐眸看着他额头冒出得冷汗，操控着轮椅靠近了莫言琛，将自己的手帕递给了他。
在这样近距离的观察下，齐眸看着莫言琛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很多。
“谢谢齐族长，不用了。”莫言琛直接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道：
“其实，也习惯了。”
“习惯了？”齐眸眼里透着讶异。
莫言琛心道：装把你就。
“昂……”莫言琛交织着自己的衣袖，说道：“她没少打我。”
“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帮她出头呢？”
“她长的好看啊。”
“你喜欢她？”齐眸微微一笑道。
“不喜欢。”莫言琛摇了摇头：“我只是喜欢看她那张脸，不喜欢她这个人。”
“而且，这，是个男的，看到她那张脸，都会喜欢看吧？”莫言琛很是诚恳道。
齐眸点了点头，说道：“那倒也是。”
“那你来天羽，是为了什么？”
“还能是为了什么，救我母亲。”
莫言琛目光坦诚的看着齐眸。
心想，这几个月可真是没少在林心面前学演戏，真是派上大用场了。
他忽而明白，为什么林心，齐老，他们都那么会演戏了。
又为什么各各都是说谎不脸红，说谎跟说真的一样了。
“只是因为你母亲？”
“我说了，你该不会杀了我吧？”莫言琛有些犹豫道。
“不会。”齐眸一脸慈祥的笑了笑。
莫言琛拇指朝着身后的门指了指，说道：“为了变得比她强。在然后……”
莫言琛垂眸想了想，似在斟酌用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齐眸似没信莫言琛这套说辞，她缓缓道：
“齐欣应该跟你说了你的身世了吧？”
“说了啊。”莫言琛点头道。
“就，没其他想法？”
“什么想法？”
莫言琛轻笑了一声，目光里含着不屑，说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想当皇帝，高处不胜寒，我喜欢普通人的生活。”
“来这里，是因为我妈被她囚禁，其次，是因为她说来这里可以变强，我才来的。”
齐眸看着莫言琛，开口直言道：“变强以后，杀了齐欣？”
莫言琛蠕动了一下唇角，清咳了一声，看向其他地方，以沉默回答了这个问题。
房间里，又陷入了沉默。
齐眸看着莫言琛沉默了许久，一场对话下来。
她没有看出其他问题。
仿佛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她心想：
这个人，要么是一个血脉无法觉醒扶不起的废材。
要么，就是一条善于隐藏的变色龙。
她沉默了一会，忽而又问道：
“齐欣为什么要把紫光戴到你的左边？”
莫言琛立马警惕了起来，他一下子就想起了齐晗在机场说的话。
而齐眸也明显很在乎自己耳朵上的紫光。
难不成这个紫光不能戴在左边？
“她本来要戴在右边的，但我不肯，是我抢了过来，戴在左边的。”
莫言琛没有想太久，在这样的场合里，所有的问题，他都不能想太久。
时间的长短对于回答的话语来说，也是一个分辨真假的因素。
“为什么执意要戴左边？”
“她说戴那边我就要戴那边吗？”
莫言琛有点心里不爽道，说完，又小声嘀咕道：
“我左边脸比右边好看。”
“她没说什么？”
“她，把我打了一顿。”
莫言琛似很不想说这事，脸朝着一边，说话的声音很小。
房间很安静，两人又靠的近，这样的说话声，齐眸足以听到。
此时此刻的莫言琛在齐眸眼里就是一个长了反骨不愿听从齐欣，又害怕齐欣的拳头，想要找机会报复的人。
她思衬了一下，说道：
“我想跟你做个交易，只要这个交易做成了，你母亲不仅可以安全的回到你身边，还能让齐新随你处置。”
莫言琛眼里露出警惕，但又微微的有些心动：
“什么交易？这个交易一定很危险吧？”
“很简单，你只要在你认祖仪式的时候说你耳朵上的耳钉是齐欣特别戴到你的左边就行了。”
莫言琛记得，戴耳钉的那天，他只是因为刚好左边朝着林心，便把左耳凑了过去。
但好像林心戴的时候也没说什么。
可听这个齐眸的口气，好像这个紫光戴到左边是天大的过错。
单从这个交易可以看出，齐眸并不想齐欣活着。
但他也不知道齐眸这话是不是故意这样说的，为了试探他。
说不定他这样说了，出事的不仅是齐欣，还有他自己。
他呵呵一笑，一脸不信的道：“齐族长，你老就别试探我了，
你是齐欣的奶奶，你们是一家人，你会为了我一个外人让自己的孙女出事，谁信啊。”
莫言琛撇了撇嘴道：
“都说，这亲人之间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我看你，是想为你孙女教训我吧。”
齐眸“呵呵……”的笑了起来。
那笑声里让莫言琛听不出意思，只觉得毛骨悚然的。
那一刻，莫言琛脑海里浮现两个字。
疯子。
他觉得这个老女人肯定是个疯子。
他脚步微微往后移动了一下，身怕这个老女人突然发疯……
还是保持安全距离比较好。
齐眸转动着轮椅面朝向身后的壁画，没走看到莫言琛后退的动作。
笑声很快就停了，齐眸像是心情非常好似的，脸上的笑容深了那么一些。
这样，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个仁慈的长辈了。
她推了推脸上的眼镜，抬了抬下巴，问道：“颜先生，你觉得这壁画画的如何？”
莫言琛抬眸看去，他刚想说：他不懂画。
可目光一望，话语就顿住在了喉咙里。
他本以为这壁画只是一副简单的海面落日风景画。
前面便也没怎么在意，可要是一路沿着那壁画往海底看去……
就能看到海底之沉着一副水晶棺材。
而棺材里，躺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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