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白令的失误，祭神庆典
白令郡守除了抠一点，人还是不错的。比如每天郡守府都不会给他们中午饭吃，要是有事情要忙到晚上，白令郡守还会让他们吃白粟米饭。
正如郡守的姓氏一样白，连下饭的腌菜都没有，单纯一碗粟米饭。
这样也使得不少官吏宁愿把事情做完后再回去吃饭，还能为郡守府省一顿粮食钱。据说白令郡守还会把多出来没吃完的米饭明天早上让庖丁煮粟米粥。
再比如上一年没有东胡和匈奴入侵，雁门郡虽然也因为寒冷天气，粮食产量有所下降，可还是因为郡守的勤劳治理，迎来了丰收。
过年的时候，官吏们还想至少雁门郡也要举办一次过年的祭祀和宴会，庆祝新一年的到来。
可这祭祀加宴会上却看不到半点荤食，祭拜的贡品也不是三牲六畜，就一些菜和粟米。
要不是雁门郡郡监知道白令郡守是真的清廉，而不是贪污了贡品，不然怎么也一张不敬神的奏章发往咸阳城了。
但众官吏还是维护了白令郡守的名声，而没有报给公子。
只不过这个雁门郡并不是白令一个人说了算的，不属于他管辖的雁门郡郡监也来到了郡守府。秦国的郡监是属于御史大夫直辖，监督郡事。
他走过来后直接向扶苏鞠躬到：“郡监蔡梓见过公子！”
扶苏便也出门扶起郡监，原本询问众官吏的问题自然变成了询问蔡梓。
“郡守清廉，这雁门郡自蔡梓开始，下到各乡三老都知道。”蔡梓点了点头夸奖道：“雁门郡地处边郡，地广人稀，与各内郡相比较，是更加贫寒。现在在白令郡守的带领下，雁门郡确实也繁荣起来了。”
郡监蔡梓夸完白令后，话风一变：“但白令郡守在有些地方太过节省，以至于节约过头。”
“庆祝新年是一郡大事，可以从上下鼓舞雁门郡官民，可白令郡守用腌菜和粟米饭便了事，会让不明真相的人以为上一年整个雁门郡又是灾年，这对民心不利。”
“更何况百姓都以新年为一年之始，知道郡守懈怠神明后，也怕受到神明惩罚，大部分百姓自己花大钱购买牲畜祭祀神明，以求明年还能是丰收之年。”
说这句话的时候，蔡梓摇了摇头，一只牲畜对百姓来说可是大笔开销，原来今年正常收获，能过个安稳年。
可因为用粮食换了牲畜，还是必须宰杀的牲畜，使得今年可能又要勒紧裤腰带过活了。
听到这句话，白令郡守不敢相信的看着蔡梓郡监，他又转头问道下属官吏：“郡监的话，当真否？”
不少人低下头，其实他们也有人自己花钱买牲畜祭典神明了。
在后世看来，这么迷信、反智的做法自然不可取，可这是古代战国末期，上到秦王政下到各个百姓、稽首，谁不信神明。
更别说在大西洋的对岸，也有一个‘自由’的鹰酱，会反智、迷信到让网友们开玩笑的说‘你笑鹰酱人反智，鹰酱人笑你不懂鹰酱！’
而春秋时期的孔夫子能说出：‘敬鬼神而远之！’已经是对迷信而言，最理想的做法了。
但郡丞作为郡守的主要辅佐，还是上前回答道：“回郡守，确实有不少百姓拿粮食去兑换牲畜祭典神明。”
听到这句话，白令又看了看公子扶苏和郡监蔡梓，鞠躬道：“公子，下官有事要去处理，这还是初春时节，下官补上给神明的祭品，只希望百姓们别再去用粮食换牲畜了。”
说完，白令便想离开这里。
扶苏摇了摇头，笑着说道：“白令郡守莫急，我来处理吧！”
可惜扶苏现在没有一把白羽扇，不然在手上挥一挥，尽显自己智者的形象。
他转头和郭嘉商量起来，郭嘉听到公子扶苏的提议点了点头道：“公子这个方法可行！”
于是扶苏便后天道：“白令郡守，雁门郡粮仓还有多少军粮？”
白令郡守看向负责管粮仓的粮吏，粮吏立马出列道：“雁门郡粮仓皆满，粟米可供大军食用两年！”
听到这句话，扶苏赞赏的点了点头，身为边境，雁门郡在白令管辖下确实是很成功了。
“那我需要调用一半粮食，请郡守带人陪我去领粮吧！”扶苏出示了秦王政的命令，以都督诸郡的身份调粮。
“唯！”白令接令后便让粮吏带着长公子去领粮，自己则回去把粮仓调派军粮的命令写好，还有汇报咸阳朝廷。
蔡梓也同样要写信件告知御史大夫，长公子在雁门郡调派粮食的情况。
领到军粮的扶苏，带着粮仓的小吏和自己的亲兵来到雁门郡的城墙上，让亲兵张贴自己所写的告示。
“公子将于雁门郡郡城善无县祭神，为雁门郡百姓祈祷今年的丰收！”告示上的大字便写着醒目的标题。
因为雁门郡旧属赵国，上面除了秦国小篆外还有赵国文字，虽然两国同祖，且距离较为接近，但使用文字可以说天差地别。
为了保险起见，扶苏让郭嘉用两种文字分别记载，毕竟被召唤而来的郭嘉就是赵国上党人。
而秦国小篆在秦国统一赵国后，郭嘉便也学会了，而且写的都相当好看。
上面的大字很吸引识字的人，他们还以为秦国的贵族、官员都和这个郡守白令一样不通人情，西蛮一个。
本来新年祭典就是传统，结果这郡守居然用腌菜和粟米就想蒙混过关，逼得大家都只能自家买只牲畜来祭拜神明。
这公子扶苏不愧仁厚之名，一来到代郡直接就替雁门郡郡守白令完成这件大事。
但下面的话更加吸引他们，甚至有人跟着念了出来：“所有用牲畜祭典神明的官吏、百姓，均可把牲畜再拉到善无县，由长公子扶苏回收，以王室身份祭典神明。”
这可不是小事，这个时候大部分人还是相信血脉的，更不用说秦赵同宗，以秦国公子身份祭典神明本就是雁门郡的喜事。
没想到公子扶苏还愿意用各个官吏、百姓的牲畜来祭典。这消息太过震撼，一下子便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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