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教大学
红芜苑里，众人焚香过后，开始念诵起《道德经》上、下两篇。
通篇念完《道德经》，众人心中隐隐有开窍明悟之意，心中暗暗称奇，这《道德经》下篇果真如仙师所说，有养气凝神之效。
不由得对那老方士更敬重三分。
甚至连平日几个不安分的纨绔子弟，几遍念诵下去，也开始正襟危坐，屏息凝神。
一时，红芜苑内满是诵经之声，院外一众随从仆役，听闻经声，不觉有豁然之感，听之入迷。
仿佛这诵经之声，真能从偌大的阎浮世界中，将世子的魂魄召回。
不觉间，众人从中午已诵经至黄昏。
那老方士见时候差不多了，便喝道：“世子神魂已归，众人退避！”
旋即众人瞧见在红芜苑上方，有一神似世子的魂魄，正游离在外，不由得心神一凛，按照之前的吩咐，退出院内。
此时世子房间，止有老方士一人。
楚怀耳从床上醒来，看着老方士——自己的上清分身，不由得摇头苦笑。
这戏，演的可真累啊。
中间这老父亲，可是差点给自己跪下，幸好当时激灵，跳到了一边。
否则，就闹出笑话了。
而且院内的野牛，也不是别的牛，正是二师兄青牛派遣给自己的小辈，名叫牛轰烈。
现在，这场戏，还剩最后一步。
楚怀耳心神一动，那老方士便走出屋外，道：“世子已醒，诸位请过来吧。”
听到这番话语，楚鸿瑾等一众人，自然是喜极而泣，一边口中拜谢仙师，一边冲进屋内。
看到楚怀耳正坐在床头，侯夫人是一把搂进怀里，放声大哭，“我得儿，你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这侯夫人一带头，那些小厮、奴仆、侍女们，更是齐齐放声大哭起来，有偷偷凝噎的，有泪眼朦胧的，也有干嚎不出泪的。
在这种悲伤的氛围下，就是向来以硬汉著称的东城侯楚鸿瑾，此刻也是悄摸的走出屋外，寻一处没人的地方偷偷抹泪去了。
但在这突如其来的哭声中，只有世子的那些狐朋狗友，一时显得尴尬无比，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要不……哭一个？”
有人带头，一众人也急忙跟上。
旋即一阵更强的哭声传来，这些纨绔子弟各个精力旺盛，此刻火力全开，一个比一个哭的狠，一个比一个凶。
更有甚者，还有人一口一个耳哥的，哭的那是一个惊天动地、情不自已。
楚怀耳看着原主生前的哥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嘴角抽搐。
这些，都是什么牛鬼蛇神……
好在众人并没有哭太长时间，就被赶了出去。
原因是楚怀耳现在身子虚弱，需要好好休息。
之后的几天时间，东城侯可是好生招待了一番老神仙和黑毛大野牛。
并且世子怪病痊愈的消息，也随着众人之口，逐渐传到城中，一同传出的还有那神乎其神的全篇《道德经》，以及太上道祖的传说。
这倒是引起了浮阳城豪族圈子里的小地震，对于这个从未听过的仙神，自然是格外关注。
而且也借由探望世子之名，想去跟这位人教老神仙套套近乎。
对此，东城侯倒也没有拒绝，只要老神仙愿意，谁想过来看望都可以。
至于楚怀耳这几天，过得是极为清闲自在，因为大病初愈，楚鸿瑾并没有迫着他读书，反而给了充足的时间自由活动。
因此楚怀耳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白天没事时，就去院里逗逗狗、喂喂牛，晚上给司琴讲讲黛玉、宝钗，偶尔加班改进下《搬运花果山仙石》计划。
侯府内，楚怀耳更是领着一帮弟弟妹妹，不时弹琴作曲，附庸风雅，日子好生惬意。
在这期间，他还发现了楚鸿瑾的一个秘密。
不知为何，父亲似乎染上了一个怪癖。
这让他非常无奈。
前世只听过有吸猫、吸狗的，但，
从未听过有吸牛的坏毛病啊……
自己的这位老父亲，总会隔几天，就会深夜偷偷跑到牛棚里，喂上一把草，只为闻上一口黑毛大野牛的味道。
最近，是愈发频繁了。
但好在，其他一切正常。
又过了几日，楚鸿瑾得知老神仙要走的消息，自然是深情的挽留，不过毫无疑问，被拒绝了。
老神仙临走前，曾在世子屋内密谈了一天一夜，第二日人就消失了。
让人意外的是，留下了那只黑毛野牛，说是与世子有缘，赠予了楚怀耳。
这自然让楚鸿瑾高兴不已。
太好了！
当天清晨就去往了红芜苑，找到楚怀耳，兴奋道：“怀耳，昨日老神仙与你密谈了一夜，可曾教你甚么仙术绝学？”
楚怀耳回道：“父亲，那老神仙虽收我为人教弟子，但因我没有仙缘，无望学习仙法道术，所以便传了人教大学一道。”
“哦？竟有此事？”楚鸿瑾甚是欣慰，“何为大学之道？”
楚怀耳解释道：“老神仙只让做，不让说，因此不能告知父亲。”
楚鸿瑾一脸我懂的意思，高兴道：“不碍事，不碍事！神仙秘学，都是这般，为父自然深知，只要我儿学会就是好事！”
楚怀耳心中一笑，
于是，趁势追击，“孩儿此刻有两件事，需做不可，还请父亲答应！”
闻此，楚鸿瑾正色道：“何事？但说无妨。”
楚怀耳恭敬道：“一是建庙供奉太上道祖，以报救命之恩和传人教大学之情。”
楚鸿瑾大手一挥，“知恩图报，自当如此！第二件事是什么？”
楚怀耳正色道：“二是建梨园戏台，颂扬老神仙的圣迹。”
楚鸿瑾茫然，“梨园戏台，是为何故？此等说法，我怎么从未听过？”
楚怀耳一脸神秘兮兮，“此为人教大学中的小道耳，孩儿想试上一试。”
楚鸿瑾恍然，笑道：“既如此，便可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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