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莫名有些凝重。
过了许久，李林深吸口气，终于强行压下心中的紧张，向前走了两步，半蹲在凯特琳身边，双手握住她的右手，抬眼与她四目交投。
“凯特……”
可话到嘴边，千言万语又卡在喉口，任凭他再努力，也说不出一个字。
瞅着李林的窘态，凯特琳终于忍不住，掩嘴噗嗤一笑，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好啦好啦，真是的，这种事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嗯？”李林发出一声疑问的鼻音，一丝丝迷惑与惊讶逐渐从其脸上浮现出来，
这是什么情况？
“我可是破获了诸多大桉件的侦探，如今皮城警备的警长，你以为就你那点小心思能瞒的过我？”
凯特琳双眉微挑，从李林手中抽回手重新环胸抱起，轻哼一声，“说吧，除了左尹外，你又在外面沾了多少花，惹了多少草？”
李林心下一惊，勐地站起身来，脸上的表情也陡然转变为惊愕，“你，你怎么……”
其实他震惊的不光是凯特琳早就看穿了自己，还有她现在的态度。
这副模样，虽然稍微显得幽怨，但可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凯特琳撇了下嘴，“都说了，就你那小心思是瞒不过我的。”
她停顿了一下，双眼微眯，眼眸中的神采一边，顿时变得认真严肃起来，就好像面前的并非是自己的爱人，而是一位作恶多端的歹徒。
“再者，就算你自以为自己能够瞒得过我，但左尹可是一点演技都没有，你有没有考虑过她？”
凯特琳娇声哼道，“先不提为啥她把自己变成了大人的样子，那小妮子看你时候的眼神，里面的爱意都快凝结为实质了。”
有，有这么夸张吗？
李林回想起过去一段日子来，左尹只要出现在身边，那视线可是不会离开自己半米远……
呃，好像还真有这么夸张。
“——嘶！”李林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呼吸不由得一滞。
最近一段时间，左尹跟自己一起的时候，凯特琳也没少在旁边啊！
“你其实早就跟左尹确定关系了吧？”
凯特琳乘胜追击，站起身，以审问犯人的口吻似的说：“按照时间来推算的话，你之前说过，你在德玛西亚时跟她相处了一段时间，应该就是那时候？不，应该说只有那个时候了。”
李林的心脏几乎都要跳出胸口了，他知道凯特琳心思缜密，但没想到她竟然能联想这种地步。
见男人陷入沉默，凯特琳从椅子上起身，踩着凉拖鞋的纤足往前迈进。
每当她走一步，李林就要王后退一步，直到他靠在了墙上，已是无路可退。
眨眼的功夫，两人就从刚才的“猎人”和“猎物”的身份瞬间互换。
“本来嘛，我对你还只是秉持怀疑的态度，可你前段时间趁着‘事后’试探我，让我一下子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凯特琳一手按着李林的胸口，视线上移，最终跟他略显惊慌的眼神交汇，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
“唔，你别着急揭晓谜题，先让我猜猜……除了一个左尹，你是不是跟卡莎有关系？
“虽然这小妮子最近一段时间恢复了正常，但前些时候，她可是一直都在躲避我，就像做了亏心事似的。
“结合恕瑞玛人平均寿命和习俗，卡莎早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就凭卡萨丁来咱家住的那段日子里所言所行，尤其是对你，我大概能猜到，他应该替卡莎跟你你牵过红线了，我说的应该没错吧？”
此时，李林的脸色已经是“面如死灰”。
既然没否认，在凯特琳眼中无异于默认了她所说的话。
“凯特……”李林嗓音沙哑地喊出她的名字。
“嘘——你先别急着开口。”
凯特琳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食指点着唇角，歪着小脸继续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跟卡莎也确定关系，但我知道，你至少在外面还有其他女人。
“所以……”
她给了李林一个眼神，那是希望他“老实交代”的样子。
李林沉默许久，垂下了头，重重叹了声气，“还有……德玛西亚的娑娜，娑娜·布维尔。”
由于上一次被莫甘娜教训过一次，他每次都会小心翼翼处理自己身上的味道。
凯特琳方才接近他，并未闻见娑娜的香水味，要不然从一开始，她估计都要提出质疑了。
“嗯？”凯特琳挑了下眉，“我听你提及过这个女孩，她是巴雷特的女儿，有一把魔法古琴，还有跟萨勒芬妮一样，能够倾听别人内心声音的天赋？”
“是的，但萨勒芬妮是听到他人灵魂的歌声，而娑娜则是通过叆华了解到他人心中所想所念。”
李林苦涩一笑。
事到如今，倒也不必再隐瞒什么。
沉默了一阵，他抬头看了眼绷着脸的凯特琳，“对不起……”
“说实在的，你确实对不起我。”凯特琳直言道。
空气中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凯特琳抱臂站在李林身边，没有任何的吵闹和失望，甚至连生气的打骂都没有，这才是让李林感到最愧疚的。
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面对默然盯着自己的母亲一样，他压根看不穿凯特琳对此事的态度，心中更加紧张。
不知有多少次，李林用余光偷瞄凯特琳一眼，每每张嘴想说些什么，堪比超级计算机的大脑中却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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