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清瑶回门
刚入密室，穿过几个岔路，最后向东走，走到一处石洞前，按过几个按钮，曲径通幽处。
眼前所见让我惊呆了，这里比我想象的大的多，让我如此讶异的当然不至于此，是因为最显眼的一面墙挂着十五幅画，无一不是我。
“这是……”我思前想后，终不得所以，喃喃问道。
秦母端详着我，眼睛有些发红，柔声说道：“小时他便喜欢你。自学了画画，每年必会挑出一幅画你画得最像的，然后细心装裱在墙上。”
我迟疑了一下，说道：“秦夫人说笑了，我与秦氏子并无交情和往来。”
秦母摇摇头，喃喃自语，说道：“我怎么忘了，你……”
我面上虽粲然一笑，但心里暗想，这其中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事，但我真的不记得我认识过这秦瑜锦啊，于是忙轻声说道：“我如何?”
秦母微微沉吟，又看了我一眼，但终是摇摇头，顿了顿说道：“瑜锦前天下午在书院旁的池塘时，突然就脚下一个趔趄，一头栽进了荷花池里。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虽很快就醒了，但竟连我也都不认识了。”
秦母看着我垂下眼睫，眉头轻皱，又继续说道：“你若是不信，后日回门可去问你的大哥二哥，你的大哥，二哥虽然已经娶妻备考，但学院还是能进的去的，虽然我告诉大家不要乱说，但人多眼杂，你大哥二哥一打听便知。”
我闻此言，眉头轻缓，说道：“并不甚不信。”
“瑜锦醒来之后，性格大变，还天天在舞刀弄枪，爬上爬下的。整天嘴里也不知在说些什么，我也只是听他问过他的贴身侍从，谁是柔柔？”秦母拉着我到一旁坐下，然后接着说道。
我见一旁有茶，便去净手沏茶，听到秦母的话，动作微微一怔，忙说：“然后呢？”
“他不知什么时候听到我与贴身丫鬟秦娣说，关于最近朝堂上谈论的战争，趁着我们不注意，偷了匹马，去了聊城。剩下的你就都知道了。”秦母叹了口气，略带愁容，说道。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一边把切好的茶端给秦母，一边对秦母说道：“我其实就是他秦瑜锦口中的柔柔。”
秦母闻言突然抬头，看都不看我手中的茶，直直的盯着我，诧异地说道：“你是楚家嫡女，是楚清瑶，这小名不该是瑶瑶?”
我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解释，只是说道：“父母命名，我心欢喜。”然后又将手中的茶向前递了递。
秦母接了我手中的茶，轻抿一口，然后说道：“罢了罢了，都是命啊。”
转而又说到：“好孩子，我秦家这次对不住你。这两日好好熟悉熟悉府里的事情，以后便先在秦府下吧。
你与瑜锦虽未完婚，但聘书礼书已下，皇家族谱也将你写下，不便轻易涂改，免得失了皇家的体统，也省的别人说三道四。这以后，委屈你了。”
我微微颔首，黯然片刻，继而说道：“多谢秦夫人。”
秦母挥了挥手，说道：“终是我秦家对不起你，你有恨，是应当的。若是他秦瑜锦两年未归，我就当没他这个儿子！”
看了我几眼，犹豫了一会，但终还是说道：“其实这当女子，很难啊，从小到大，便是宫宅斗法，真的是好生无趣。我知你心性纯良，而我也是自你这个年纪嫁到了秦家，我知你的难。”
我一听此言，猛地抬头，就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又想到母亲劝慰我的，看人要看他做了什么，而不是听他说什么。
故而缓缓的垂下眼眸，敛下心中的情绪，点了点头。
我心念一动，杏眸一转，问道：“为何你对我如此之好？宁愿不认秦瑜——”
我话还未说完，便被秦母打断——
“回门之后，你若想打理秦家，我便贴些体己银子，然后一块把那些账给你，秦府虽说是昔日皇族，但终归没落。身边丫鬟奴婢，都是签的卖身契中的死契，一年也要不了几个银子……算了，这些我慢慢以后再跟你说。”秦母拉过我被自己掐出血的手，拿出药箱，然后摸着我的头说道。
接着，她坐回座椅，轻抿一口茶，又说道：“好了，今日我也乏了，这两日也不必请安，你是今后秦家主母，在秦府随心就好。退下吧。”
我只得行礼退下。
两日后——
“楚丫头，你怎么不带些东西回去，府里有什么看上的，拿上点，空手去回门，这不合规矩啊。”秦母见我不声不响的就要回去，急急跟上来，忙说道。
楚卯耳朵尖，听到秦母的话，忙行礼：“见过秦夫人。”
我听到楚卯行礼，微微一愣，回头便见一个丫头跑过来，秦母在后面跟着。
那丫头也是行礼：“见过楚小姐。”
这一耽搁，秦母便到我跟前。
我忙行礼:“见过秦母。”
看我什么东西也没带，秦母又想到如今秦府的状况，只得轻轻叹息了一声。犹豫了许久，然后将手上的镯子取了下来，不由分说带到了我的手上。
我微微一怔，看着手上的翡翠手镯，种水够老，还带几段飘花，镯子里隐隐有绿光盈动——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绝对是好东西啊。
于是我急忙说道：“秦夫人，这是很贵重的东西，一看就是有些年岁了，这手镯我是万万不能收下的。”我对上秦母那一双深邃的双眸，有些不知所措。
秦母笑着说道：“你倒是个会看的，这是秦家祖传的，是秦家兴盛之时御赐的，是顶顶贵重的东西了。这手镯，只给秦家主母。”
秦母停了停，继而帮我将手镯戴在手腕上，接着说：“好了好了，别愣着了，我给你，你安心便收着，这秦家虽没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终还是有些底蕴在的。我便是只有这手镯能给你楚家一个交代了，走吧走吧。”
我三步一回头的看着秦母，看着秦府的门匾，有些迷茫，好似有些事还没有想明白似的。
楚卯拽了拽我，说道：“小姐，该启程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挥手与秦母告别，将心里的事一一敛下……
“新娘回门——”轿夫大喊一声，门口鞭炮噼里啪啦的响……
我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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