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她吃过了，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一顿饭，竟然也让她变得那么贪心。
秦安澜说完，目光又在她的面上停留了好一会儿，这才走进书房。
他才走，小沐沐软嫩嫩的小手就抱住了她，亲了一口，口齿不清地叫妈妈。
即使是这样，也足够让她开心了，捏捏小人的脸，绽出一抹笑：“妈妈教沐沐走路好不好？”
她希望自己能活着，但是如果不能，那么她希望，她能陪着沐沐跨出一步。
可是沐沐只想粘着妈妈，小家伙一步也不肯走，要妈妈抱抱，举高高。
叶凉秋没有办法，只能陪着粘人的小东西。
酥袖端菜出来，放在餐桌上，并没有立即回厨房。
她看着叶凉秋，目光挺平静的，“叶小姐挺有心的，还记得来看小少爷和小小姐。”
她的语气里，有着满满的嘲弄。
叶凉秋早就知道酥袖是不待见她的，因为老太太的事情。
也很久，她们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对于酥袖的态度，叶凉秋能理解……即使老太太不是她害死，她也不是存心地帮着苏世城，但是苏世城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冲着这一点，她无法去苛责酥袖。
叶凉秋垂了眸子，浅笑了一下：“我不是一个好母亲。”
酥袖还想再说什么，她已经抬了眼，“酥姨，我当不了好妻子，当不了好母亲，甚至是好妻子都不行。”
她的目光又温柔地落到了沐沐的面上，“孩子们都小，他们会忘了痛……而安澜不会忘！有些痛，能承受，而有些痛，即使你成长到越大，也是不能承受之重。我是这样，安澜也是这样。”
她的声音变得低哑：“就当我是自私吧。”
大概是她的这番话触动了酥袖，酥袖竟然会多看了她一眼。
好一会儿，酥袖才淡声说：“安澜明天就要订婚了！现在我很想问你一句话，你还爱他吗？”
叶凉秋没有想到她会这样问，目光顿住了。
许许久久地没有回答，酥袖轻叹一声，没有勉强……
她心中有些感叹，之前因为老太太的事情恨不得安澜立即就和她离婚再找一个，之前她觉得夏眠好，乖巧懂事，但想不到是那样一个人。
现在如愿了，沈若的性情也不错，但是酥袖是看着秦安澜长大的，自从他决定放弃叶凉秋开始，他就没有再笑过。
对沈若，也是淡淡的，虽然太度温和，但是没有染上半分睛爱。
这样下去，怕也是不幸福的。
可是她们却是不知，在她们说话时，秦安澜就站在书房门口，本来是要出来的，但是久久没有等到叶凉秋的回答，他又退了回去。
门轻轻地合上，他站在窗边，背影一片寂寥。
指间一点腥红，青烟慢慢地向着黑夜晕开……
其实她今天来，他是可以避开的，之前他就对她说他会去沈若父母家里。
但到了下午，他又鬼始神差地回来了。
本以为，她会在意那天沈若接他电话的事情，可她，很平静。
似乎她是平静地接受了一切，那么他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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