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哥哥，老师说你这种行为叫做自我安慰。”
明远非常诚实的补刀，初九嘴角抽搐，半夜监督明远考试，感觉不咋地，无奈只能一直吃薯条打发时间，肚子太撑中午有些吃不下饭。
“啊？不去吃素肉了？初九哥哥我有点头晕，晚上诵经超度元气大伤。”
小和尚再一次为了美食无节操的开始表演，眼看就要身体发软倒在地上，初九无奈的在明远屁股上踹了一脚，第一次听说和尚念经会伤到元气。
明远眼珠子快速翻转，电视上就是这么演的，要不就是用词错误，不是伤了元气，是伤了元神。
“我呸，真当你是神仙？还伤了元神？”
初九从口袋里掏出来二十块钱丢给明远，让他去面条店的窗口买三碗小面，一份素的两份加牛肉的，三碗都加鸡蛋。
“记得再买三瓶豆奶。”
我明白初九要明远去付账的含义，换成我和初九过去的话，女老板肯定不肯收钱，这便又会产生一些微不足道的因果，初九便会感觉自己亏欠女老板。
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因果积累到一定的程度，打坐修行的时候会产生心魔的概率就会增加，这也是道士入世之前一般都选在深山野林修行的原因。
至于入世后的道士，到没有这么多的讲究，本身就是帮助世人解决问题，来为自己积攒功德。
最后修行到一定的程度，再次隐蔽深山之后，就开始炼化掉这些因果，再次回归不沾染因果的状态，一心无欲无求追求更高层次的成仙之道。
“话说和尚念经耗费过多精力具体叫什么？”
初九往餐桌走的时候，我好奇的询问，初九朝着我挑了挑眉毛，叫伤了元神撒。
“真不要脸，连九岁的小孩都忽悠。”
老板娘看到我们又在食堂，将手头的活丢给老实的爱人，端着一盘瓜子坐到我们桌子旁边，还以为明远是哪位老师家的小孩，随口吆喝一声要自己家男人给我们每人碗里加三个鸡蛋。
“这两天学校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过来吃面条。”
老板娘磕着瓜子伸手摸了摸明远的脑袋，当年小初九瘦弱的跟明远有的一拼，随即便不再说话，就这么痴痴的看着我们。
“自从你们俩毕业之后，学校再也没有遇到合眼缘的孩子了，看你们吃面的样子心里就开心，我总是想真的有这么好吃吗？”
回答老板娘的是初九咕噜咕噜的大口喝汤，整个面碗跟狗舔的一样干净，好不好吃看大家的饭碗就知道了撒。
“臭小子，有空多回来看看，凑我还年轻还能给你们再奉献几年，别等我做不动了，你想吃都吃不到了。”
“嘿嘿，反正我学了你的手艺，到时候我做给你吃撒。”
“吃完赶紧滚蛋，又惹老娘想哭。”
老板娘真的红了眼睛，懂事的明远喊了一声阿姨，以后自己也要学做面条，将来做给大伙吃。
告别了面条店，初九又带着明远去了几家当年自己吃过的小吃，号称这些都是十年老店，保证味美价格优。
“锅锅，顺路去看看军属老婆婆吧，有几年没有看到过她了。”
话说回来，军属老婆婆因为吃了伊凡·乔送给初九的半粒丹药，身体一天好过一天。
这几年，我每隔一两个月都会过去一趟，一来去看看老婆婆的身体状况，而来总是幻想站在她家的客厅，能通过窗户看到对面公寓会出现那道熟悉的身影。
老婆婆看出我对小雨的思念，会用手指比划着询问我小雨到底去了哪里，有好些年头没有见到了，我编了个借口，小雨工作调到了别的城市。
大概一年之前，老婆婆告诉我社区新来的领导知道她的事迹之后，把公寓后面的一块空地借给了她种菜，刚好用来打法时间。
于是身体恢复到近乎和正常人无异的老婆婆收拾出来那片空地，种了不少种类的季节菜，每天午睡醒来之后就会到菜园摘一些菜，在公寓门口摆摊卖菜。
说是摆摊卖菜，其实价格比外面菜场的要便宜很多，遇到像自己一样的孤寡老人，军属老婆婆基本是连卖带送。
用她比划的手势来说，得到我们三个好心人的照料才会有今天，往后的日子里，她会尽自己所能，把这份善意传达给每一个需要的人。
不到一年的时间，老婆婆的菜园子里面就多了另外的几位孤寡老人。
几人年轻时候都是从闹饥荒的日子过来的，对于种植方面都有独到的经验，菜园子的菜品随之越来越丰富。
现在这家社区医院公寓门口摆的菜摊已经成了一大特色，附近不少住着岁数大的人都特意跑过来买菜，一来是菜品新鲜又便宜，二来都是纯天然的，吃起来也放心。
我最后一次去看望老婆婆的时候，她指着墙上挂着的一个奖状，社区给她颁发了模范公民的奖状。
老婆婆眼里含着泪水，从抽屉里面翻出来一本相册，里面是她和丈夫年轻时候在部队穿军装拍的照片，照片的右上角印着金灿灿的几个字：为人民服务。
军属老婆婆拿着相册看了许久，最后小心翼翼的把相册摆在桌子上，恭恭敬敬的朝着相册里面的自己和丈夫敬了个军礼。
“既然政府给我发了这个奖状，我就一定不能辜负国家和党对我的培养。”
老婆婆拿出纸和笔在上面写了上面的这行字，字体很是清秀。
“不能继续在部队里面保卫大家，我就在生活的这个区域内照顾小家。”
老婆婆的意思是想要组织一起种菜的几个朋友，给附近高龄老人免费赠送一些自己种的蔬菜，顺便帮忙他们生活中的日常。
“就像当年你和初九照顾我一样，不求回报，只求百年之后见到我们的革命先烈，可以告诉他们没有为他们丢脸。”
给初九说完军属老婆婆的近况之后，初九先是疑惑了一阵，随即苦笑着摇头，难怪伤势恢复之后，施展道法时总感觉有些别样的感觉。
“原来是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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