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病床的时候，已经是出的气多过近的气了。
医生过来告诉两人。
“就在今天了。”
回到病房的时候。
老太太已经恍惚了。
但没忘记摘下了手镯。
套到白小斐手里。
“这是我婆婆给我的，我带了一辈子了，本来想给儿媳的，但我不喜欢她……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老陈家的人了，以后，要好好的……”
老太太是傍晚七点十三分走的，很痛苦，但没有持续太久——
她最后说的一段话是，“别难过……好孙子，我只是去找你爷爷，找你哥哥去了——”
白天的时候已经联系了殡仪馆，订到了时间，至于曹奶奶的墓，她也早就买好了，在京郊。
两人就坐在太平间外，好半晌，陈子墨才瓮瓮地说，“要不是奶奶，我可能十二岁那年就死了……”
“其实曹奶奶也很可怜，曹爷爷是老兵，死在战场上，她那时候才二十多岁……可以改嫁，但她没有，愣是咬牙，接过了陈家重担。”
“她因为要伺候公婆，又要工作，没那么多时间照看儿子，儿子没教好，早年犯错，进了监狱，媳妇直接跑了——最后孙子又得了病，她不得已只能把房子卖了给孙子治病。”
“结果，房子没了，孙子也没救回来。”
“曹奶奶她儿子还在吗？”
“不在了，前两年，因为斗殴，直接被打死了。”
这世界就是这么残忍。
最后他被白小斐揽在乎怀里，失声痛哭——“从今天起，我没有亲人了……”
“有的……你还有我！”她抚摸着他的面庞，跟他承诺。
两人都没有办丧事的经验，最后是请到了跟曹奶奶关系还可以的另一个老太太帮忙。
又顺便带了曹奶奶早就做好的遗像，换上了黑色的孝衣。
没有带曹奶奶回家，那里太小了，曹奶奶生前也交代。
“不要回去，不吉利，等我去了，你们就搬过去吧……”
两人是请了专门的丧事一条龙的人员，到医院给曹奶奶换了寿衣、两人就在太平间守夜。
次日一大早，殡仪馆的人员就过来了，因为没亲人，朋友也没几个，但还是都通知了。
曹奶奶心地很好，所以，这些年有几个老友，都过来奔丧。
殡仪馆，收殓好仪容，进行悼念仪式时，几个老人也是非常感慨。
“都以为你身体硬朗，可没想到咱么这一拨人……你最早走了！”
六十多岁，实在算不上高寿。
悼念半个小时后。
曹奶奶被推进了化火馆，陈子墨跟白小斐最后给曹奶奶选了一个曹奶奶会喜欢的骨灰盒。
一个小时后，那个鲜活的人，就那么没了，只剩下一个骨灰盒证明她来到过这个世上。
一行人去了远郊。
曹奶奶选好的墓地。
墓地不小，据说是曹奶奶老伴儿走的时候，就选下的。
曹奶奶的老伴儿、儿子、亲孙子，就葬在这里，现在是她。
后面还有几个位置……
没有意外，陈子墨、白小斐以后都会葬在这里……
处理好后事，其他人回去了。
陈子墨跟白小斐没走，留下来烧纸，直到陵园闭馆，两人才坐大巴回了市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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