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拿刀捅自己
入夜，寒末进城来到一家药材店，拿出几株药材放在柜台上，问道：“老板，这些药材值多少钱？”
一个小老头从柜台后钻出来，把老花镜从鼻尖扶到眼睛上，盯着他的脸看。
“好看吗？”
他脑门上有两道血痕，脸颊上涂了一红一蓝四条色彩，不是亲近的人应该认不出他来。
小老头点点头，捧起药材开始研究。
寒末靠着柜台，目光注视着街上，商业区很繁华，环肥燕瘦晃得他眼花缭乱，偶尔还能见到一两个外族人，每每看到执法卫士，他的小心脏就会莫名一颤。
“小伙子，你这几株药材不值钱啊，想卖多少？”
“老人家，我不知道才拿来问你。”
“不是吧，你不卖？”
“卖卖卖，你先开个价，我再去别家问问，哪高我卖哪。”
妈妈说过，卖买物品要货比三家，寒末可是记着的。
小老头眼睛一鼓，抓了紫银草拿在手上，说道：“你不用麻烦，我出的绝对是最高价。”
“多少？”
“一百，我就要这一株。”
“一百？”
寒末惊呼。
小老头眼睛再鼓，说道：“一百五，最高了。”
寒末再惊，这次没有出声，一百五已经大大超出他的预期。
“老板，一株我不卖，一共三百……”
“二百五？”
“三百。”
寒末伸手去夺草，小老头往后一缩，笑道：“好好好，我要了。”
拿着三百块，寒末高兴完总觉得哪里不对，想了想没找到原因，肚子又饿得厉害，转身出门。
“喂……老大。”
来到一家不起眼的小餐馆门口，卖刀少年突然冒出来，肩膀上换成了一把长剑。
寒末眼睛一挑，伸手勾着他的脖子，说道：“走，我请你吃饭。”
“不，不能，我吃过了。”
“再吃一碗。”
寒末不由分说把他拖进餐馆，点了一个红烧肉，一个小炒，一个青菜豆腐汤，回头问少年：“生意怎么样？”
“不行，商业区不敢去，凡人区没人买，老大，你不是凡人？”
“是啊，怎么会不是。”
“绝对不是，六重卫士追不上你。”
“我只是跑得快，先吃饭，边吃边聊。”
红彤彤的红烧肉端上来，看着就好好吃的样子，寒末迫不及待夹了一坨塞进嘴里，一嘴下去，欢喜的表情瞬间僵硬，然后扭曲。
他夹了一块给少年，少年吃的津津有味。
“来，多吃点，专门给你点的。”
寒末夹了几块放少年碗里，问道：“你叫什么？”
“钟离，老大，你是寒末？”
噗嗤。
寒末终于把嘴里的肉喷出来，抹了一把嘴角说道：“别乱说话，会害死你的。”
“你就是寒末，你太强了，我要跟着你混，请收下我的膝盖。”
说着，钟离真就滑下凳子跪了，寒末一把将他逮起来，喝道：“小声点，找死啊。”
“遵命。”
“讲讲铁厂的事。”
“你答应收我做小弟啦？”
钟离的眼睛冒着小星星望着他。
寒末瞅了他一眼：“看你的表现。”
“好，我爸曾是厂办主任，他发现铁器被转移就暗中调查，结果遭到威胁，不久后我妈被害，我爸被开除，他怀疑上面出了叛徒，有小道消息说是凌家主，现在被你干掉了，老大，你太强了。”
“你爸手上有证据吗？”
“有，我偷偷看到他有一个笔记本，上面有铁器转移的详细数据。”
“数据？好，我要寻找证据抓出叛徒，可真正的叛徒也在抓我，你回去打听你爸的意思，如果找到叛徒，问他愿不愿意出面指证。”
钟离坚定道：“我爸绝对会指证，叛徒害死了我妈。”
“好，我们分头行动，有情况我会去找你。”
“可是我想跟着你？”
寒末严肃道：“钟离，我现在是杀人凶手，跟着我会死，所以，我们最好连面都不要见，明白吗？”
钟离咬咬牙点点头，夹了一块红烧内丢进嘴里，一步三回头出门。
目送少年离开，寒末望着剩下的几块红烧肉，心有不甘夹了一块塞进嘴里。
“好甜，真的很难吃，好想妈妈的味道……”
……
五星阁。
一名素衣女子被带进大殿，女子很美，三十多岁。
阁主程清扬开口道：“夏雨，说说情况吧，你的儿子是真死还是假死？”
夏雨，寒末的妈妈。
寒末死后，她万念俱灰去了观音山，在观音庙附近找了一个山洞吃素修行。
凌家主被害，第二天就有人举报了她。
沈家主把她“请”回来，听说寒末还活着，夏雨是惊喜交加。
之后，沈家主把寒末的情况和她说了，她保持沉默直到现在。
“夏雨，凌震东是罪有应得，即便是你杀了他，五星阁也不会怪罪于你，你尽管实话实说。”
程清扬语气平静，不像是诱供。
夏雨嘴角抽了抽，说道：“三年前，我的儿子确实死了，那天下着大雨，是邻居们帮我一起埋的，我守到晚上因为太想他就把坟墓刨开，他突然喊了一声妈妈……”
夏雨泪流满面，大厅里除了她抽泣的声音，一片寂静。
有人递了一张纸巾给她，夏雨抹了下脸颊说道：“后来，我带着他四处寻医，一天，我碰到一位老人，他说我儿子还有救，我就把儿子交给了老人，之后，我再没有见过儿子。”
夏雨声情并茂，如果寒末在场肯定使劲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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