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与折磨，是恶魔力量的源泉，恶魔之力源自受折磨的灵魂所产生的极端情绪。
现在帕尼的愤怒、憎恨、恐惧、痛苦、悲伤以及绝望，都是恶魔的最佳食粮。
这也是白夜恶魔之力一直没有长进的根本原因，他一点也不想获得这样的力量，他希望他身边的人都能开开心心、平平安安，不要出现这样极端化的情绪。
但如今恶魔之力的突然成长使得白夜的性格变得越发极端和恶劣，几乎到了他无法自主控制的地步。
一切都在遵循着本能行进——恶魔的本能。
“听话，不然后果自负。”白夜尝试了几次都无法叩开帕尼紧咬的牙关，失去耐心的他语气变得更加危险。
能将自己咬得鲜血淋漓的帕尼自然不肯就范，但是当她发现白夜将她两条手臂都交由一只手握住时，她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不要……”帕尼急促出声，主动张开双唇迎接白夜的入侵，十分配合的与他进行了一轮交锋。
“这就对了嘛。”阴谋得逞的白夜嘴角带着血迹笑着抬首拉开距离，给帕尼留下一点喘息的空间。
帕尼双眸骤然平静下来，深深的看了一眼白夜。
在帕尼认真的眼神之后，白夜灿然一笑，松开了帕尼被束缚的手脚。
骤然收获自由的帕尼失去了白夜的支撑，手脚乏力的她根本站立不住，往前一软踉跄地跌倒在白夜的怀中。
“怎么，不愿意分开吗？”白夜顺势一揽将其抱住，手臂很自然的环住她的腰身，并将手掌搭上。
疲软乏力的帕尼已经懒得计较这些，无视翘臀上传来的抓握感，伏在白夜的胸膛上徐徐喘息着恢复自身的体力。
白夜虽然手掌不老实的把玩着，但并没有再做其他动作，任由帕尼安静的恢复着体力。
经过一阵修整，帕尼总算恢复了些许体力，双手撑着白夜的胸膛尝试分开两人的距离，这一次她轻而易举的成功了。
分开后，她沉默的拿起掉落的毛巾再次将自己的身体围了起来，而白夜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没有打扰。
“你……还准备呆到什么时候，难道还不够吗？”帕尼毕竟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女孩，长久的独立生活早已让她心智坚韧，哪怕遭遇了这样的事情，还是能够鼓起勇气面对。
“我想要一个告别的吻，可以吗？”白夜再次靠近，这次被入侵亲密范围的帕尼没有丝毫不适，而是坦然的面对他。
这并非接受，而是认命。
“可以。”昂首闭眼，帕尼认命般等待他的索取。
在帕尼闭上双眼后，白夜脸上显露出一丝明显的愧疚，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低头轻啄一下她的唇瓣，转身离开。
在关门声响起后，帕尼睫毛轻轻颤抖，两行清泪缓缓淌下，她终究还只是一个孤身在外的女孩，会受伤、会害怕、会感到无助和彷徨。
她知道自己赢不了白夜，公司不会为了她一个人去得罪这个为他们创造了巨大利益的男人，除非她真的能为了报复他而放弃自己从十五岁坚持至今的事业，不然一切都是空想。
所以她认命的接受了事实，甚至还在心中安慰自己最起码事情没有到最坏的地步。
解开身上的毛巾，迈步走入早已盛满水、洒满玫瑰花瓣的水疗浴池中，恒温的池水温度刚刚好，感受到水流温暖的包裹总算让帕尼收获到一丝难得的安全感。
枕在浴池边缘的软垫上，打开水流按摩功能，水流咕嘟咕嘟的声音让她感觉不再孤单，茫然的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纹路怔怔出神。
良久之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骤然坐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伤口……没了？”
…………
回到办公室的白夜并不好受，他在刚才完成了一次晋升。
如今的他全然没了刚才在SPA房中的云淡风轻，额头青筋暴起，布满冷汗，牙关紧紧绷着。将下颚绷出冷厉的线条，极力抵御着精神与肉体上的疯狂。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将晋升带来的力量与欲望尽数压下的白夜整个人仿佛在水中捞出一般，衬衣湿透，并透着一阵阵鲜血的腥气。
不过在这阵大汗淋漓之后，他蜷了蜷手掌，感觉肉身的力量增强了许多。
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他不知道这具不属于自己的肉身到底给来了自己什么等级的力量，但很明显不会太低。
这是白夜获得力量之后的首次晋升，具体实力的增长有待考究，可随力量增长所带来负面情绪却严重到让他差点失去自我。
对帕尼所做的事情，按照韩国法律去定义那就是得化学阉割的那种。
可这已经是在白夜竭尽全力抑制之后所做出最小伤害性的行为。
当时他心中的恶念岂止百倍千倍，若全部释放出来，可能留给帕尼的下场只有更为悲惨。
恶魔的力量是双刃剑，他确实可以不经修炼就掌握了远超一般超凡者的力量。
但是作为力量根源的负面情绪却不是他一个意志力并不坚定的咸鱼所能控制的。
失控，或许会随着一次次晋升而越发严重。
不过，错了就是错了。
在龙组受到的教育让他很清楚自身所犯下的罪过，力量失控从来都不能作为借口。
而且这次是多亏了帕尼的坚韧，她为白夜争取了足够的时间，让他可以将那些负面情绪都压制住，最终分解成自己的力量。
如果帕尼当时坚持不住而崩溃，让那个状态下的白夜失去施虐的目标，负面情绪无处宣泄，那必将会是一场大祸。
可越是如此，白夜对帕尼的愧疚就越深。
方才肆虐所造成的伤害，不是简单就能弥补得过来的，白夜甚至担心这会毁了这个拥有迷人笑眼的女孩，她的笑容真的很漂亮，他不想这份美好因为他而遗失。
烦躁的白夜如今无计可施，他和帕尼并不算熟悉，顶多就是两个彼此认识的人罢了，根本不知道要从哪些方面去弥补她。
“走一步看一步吧，希望别再出什么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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