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这个古月方正就是一个疯子！救我！”古月蛮石咽了口唾沫，他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同样他也知道，自己在古月家族的眼中的价值，是根本无法与方正相提并论的。
围观的人像是聋了一样，没一个人上前劝阻，甚至连呼吸声都变小了。
看着古月蛮石如此模样，方正原本冰冷的面容如冰雪般笑容，他拍了拍古月蛮石的脸：“真是的，蛮石前辈啊，你那么害怕干什么？开玩笑的啦，我古月方正怎么可能会杀害自己的族人呢？”
“啊.....哈哈哈。”古月蛮石尴尬的笑了笑，虽然他不知道古月方正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只能敷衍的陪笑了。
看到古月蛮石的笑容之后，方正脸色一变，话锋回转道：“不过，毕竟冲撞我哥哥方源，也不是什么小事，你说对吧？”
“我......我赔偿，要多少元石，我都可以赔偿。”方正这脸色转变的速度，让古月蛮石更加确信，他绝对不是什么正常人。
方正摇摇头：“瞧前辈你话这说的，我区区一个晚辈，怎么敢向前辈您索赔呢？不过，代价肯定是要有的......嗯，你觉得，我是应该取走你的眼睛，还是卸下你的耳朵，剪下你的舌头，或者是割掉你下半身的....？我这个人还是很人道的，你的伤残不会让你的战力大减，还是能够外出执行任务的，不会耽误家族大业。你觉得这样的结果，你能接受吗？”
说着，方正一副思索状，左手托起下巴，右手食指和拇指撑起古月蛮石布满血丝的眼球。
这样平淡，甚至是商量的声音传入到了蛮石的耳朵，让他心脏骤停，浑身一颤。他张开大口，喘着粗气，脑袋里越加混沌。尤其是被方正撑开左眼，生怕下一刻，方正就会动手。
“太可怕了，方正怎么能这么平淡的说出这种话来，他，他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方家两人，真的是亲兄弟，没有一个正常的。”
“还好，还好，我没有与方正为敌，实在是太恐怖了。”
众人心中思绪万千，这一刻，方正的身影彻底映入到了众人的心中，天才，疯狂，喜怒无常.....这些纷纷成为了方正的代名词。
方源则皱紧眉头，心道：“难不成，是我上次在年末考核时当众击败方正，使得他碰到巨大的打击，所以才性格大变的吗？没想到，我重生以后，竟然会给方正带来如此巨大的变化。当然，也不排除其他可能，比如夺舍？但这可能性也不大，如果真的是夺舍的老怪，方正不可能做出这样与之前截然不同的事情。算了，无论方正变成哪样也好，都和我无关，只要不挨着我事，就足够了。毕竟我三转之后就会离开青茅山了。青茅山太小了，根本不够我折腾，也不够我去追求永生。”
此时，古月蛮石躺在地上，向上仰望。方正半垂着眼帘，一对棕褐色的眼眸俯视着他，带着一丝笑意。
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
若是杀机满布，倒也不让蛮石害怕，但是这双眼睛里，却充满了一种难以言语的疯狂。因为，他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可怕的事情，他就觉得那么的平淡，那么的自然，就像早晨起床会伸懒腰一样理所当然。
“这双眼睛，这双眼睛……”蛮石的双眸蓦地缩成针尖大小，心中最深处的回忆浮现出来。
那是他一生的噩梦！
两年前，月夜竹林。
有一个白衣少年，同样将他踩在脚下，那是白凝冰，二转时期，就可以斩杀三转家老的白家寨天才。古月蛮石在他手中逃得一命，因此声名鹊起。
两年来，白凝冰的面容已经在他的记忆中模糊一片了，他唯一记得的是他的那双眼睛。那双漠视世俗，看淡世间，高高在上的眼眸，隐藏着凡人难以企及和理解的骄傲与疯狂。
想不到……
想不到！
竟然在自家的山寨中，又看见了这双眼睛！
这一刻，蛮石的防线彻底击溃，歇斯底里的哭喊着，在方正脚下不断挣扎，像一只被猎人踩住的小兽。
砰——
原本关闭的门被猛的推开了，一位绿发青年蛊师快步走了进来，大声呵斥道：“方正，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赶紧放开蛮石....”
见到来者的面容，方正一笑，正是古月青书，他道：“哦，青书大哥都发话了，我自无不从。蛮石前辈，今天只要你给我哥哥道个歉，事情就过去了，如何？”
古月蛮石如蒙大赦，方正抬起腿后，连忙走到方源面前，恭敬的行礼道歉：“对不起，方源兄弟，是我的不对......”
说完，扔下一袋元石，不顾飘飞的鲜血，逃命似的离开了这家酒肆。
拿起元石袋，方源一笑，扔给了后面的江牙。江牙抖了几抖，才接住元石袋。方源鼓起掌来：“弟弟，没想到，你变了这么多，真是给我看了一出好戏啊。”
“呵，哥哥，我......”方正笑笑，还没来得及多说，就被古月青书拉了出去，离开了酒肆。
方正走后，方源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直到江牙见方源没有反应，一拍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没想到，我倒是小觑了方正，竟然有如此手段，与我有几分相似。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在作秀，还是真的想和我和好，不过这样看来，他应该也不会因为舅父的驱使，来找我麻烦了。这样一来，我就可以通过生机叶，来尽快增加元石储备，来合炼蛊虫了。”
出了酒肆，青书松开了方正的手，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方正，你怎么了，你知道你刚才都做了一些什么吗？”
现在虽然是初春，但是冷风刮在脸上，还是有一份赛冬寒的意味，方正缩起脖子，将手收回到袖口，一副寒冷的样子。“好冷啊，青书大哥，我们还得先进竹楼吧，冻坏我了。”
“你啊！刚才耀武扬威的时候，也没有见到，你冷成这样。”青书在方正的额头轻轻弹了一下，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带着方正上了附近一座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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