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于碧的“牺牲”也并非毫无好处。
在成为斯潘塞的信徒之后，他就不需要多余的异能来增加圣力了。斯潘塞这个圣子的圣力可以直接送给于碧使用，于碧甚至可以直接呼喊斯潘塞的名字，斯潘塞就可以把圣力隔着千万里传到他身上，他就能直接去杀吸血鬼了。
看到于碧站在那里浑身充满圣光的样子，谢霖有那么一瞬间想改换信仰，信一信斯潘塞这个方便的圣子, 这不就等于随身带一个无限充电宝吗？那还要什么翅膀？还不够让人砍的。
但九尾狐马上就知道自家的巫女要叛变，硬是突破斯潘塞和上帝的信仰封锁, 将神力伸到这里, 将谢霖给拉了回去。
谢霖突然之间穿过虚空，出现在了自家大本营的神庙里, 抬头一看, 一只巨大的九尾狐凌空而起, 包围着她, 碧色的眼睛美丽又吓人的盯着她看。
九尾狐轻灵的声音在她周围响起：“霖霖, 你不要我了吗？你嫌我没用是吗？”
谢霖连忙发誓：“没有没有没！绝对没有！”
九尾狐化身成人, 落在她面前。人的表情更丰富了，谢霖能看得出来, 九尾狐是真的伤心了。
“对不起。”她没有犹豫, 立刻道歉。
九尾狐深情的望着她, 悲伤的说：“我只是一个野神, 无法与强大的神明相提并论。我对你的帮助已经越来越小了。我明白, 信徒会离开, 是神明的错，不是信徒的错。”
它虽然是异能制造的神明虚像，但借用的却是真实的动物崇拜在民间兴盛又消亡的历史成因。在九尾狐的记忆中，信仰兴起到消失的每一刻，都清晰的印在它的回忆中。
当人类弱小又蒙昧的时候，天地之间比他们强大的东西很多，天灾、疾病、战争，动物崇拜因此而兴起。从虚幻的动物到真实的动物，各种动物神纷纷出现了。
但人类的社会发展让人本身变得越来越强大，他们逐渐战胜了灾难、疾病与战争，人凭自己的双手解决了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之后，对神明的崇拜也渐渐消失了。
换句话说，九尾狐是被信徒打败的。当信徒发现神明做的事，他们凭自己的努力也能做到的那一刻，他们要么去改信更强大的神，要么就抛弃神，改信自己。
对普通人类都是如此，对谢霖这类的异能者，更是如此。
不是谢霖需要他，而是他需要谢霖。
假如换一个异能者，最多把他当成异能兽看，也就是一个更好用的工具而已。
但谢霖却把他重新变成了神，她甚至不是出于“你变成神了能做更多事”这种功力的目的，她只是想对待一个平等的朋友一样，帮他变强，至于他变强后她能有多少好处，这根本不重要。
到现在，他已经变强了，在许多地区都留下了自己的印迹，可以成为真正的土地神了。
但谢霖却更少用他了，因为现在的战斗他帮不上太多忙。
他可以自自在在的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做自己想做的事。
谢霖不觉得之前帮他升级是白忙一场，她也不觉得他需要多出点力来报答她。
现在她要改信，是为了变得更强大。
他其实不该阻止她。
但刚才察觉到她有改信的意思时，他根本无法忍受，顶着异教神强大的压力将他唯一的信徒抢了回来。
九尾狐漂亮的脸蛋都变得失落了，“对不起……”
谢霖叹了口气。
她确实觉得改信斯潘塞没什么，就像她当时轻易就决定信仰九尾狐，做它的巫女一样。
本质是她根本没有信仰，信哪一个都是为了方便行事。
但现在就像是小朋友拉着你的手，让你不要跟别人玩，只跟他玩。
你要想的就是到底是这个小朋友更重要，还是新的小朋友更重要。
谢霖想了想，拉着九尾狐说：“我不会改信啦，只信你，只信你，好不好？别难过了。”
九尾狐本质狡猾，哪怕心里很清楚为了谢霖好也该放她去信一信那个异教圣子，但他还是不想放走谢霖。
因为他真的很喜欢谢霖。这么多年以来，谢霖是他唯一的一个女巫，也是他最喜欢的女巫。
他不知道自己的记忆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假如是真实的，那谢霖也是他最喜欢的女巫。假如是虚假的，那谢霖是他唯一的女巫，更是他唯一喜欢的女巫。
女巫是神明在人间的使者，妻子，孩子的母亲。
他发觉谢霖对他心软，她吃这一套，表情就更加哀怨，眼睛里更是含着泪，委屈的欲语还休。
谢霖的手机这时响了，她突然失踪，于碧等人吓坏了，着急了好一会儿才决定先打个电话看看，看能不能打通。
谢霖一接，那边就急着问她现在怎么样，安不安全，到底是怎么回事等等。
谢霖难得不知该如何回答。
难道要说她信的神明发觉她要改信，嫉妒之心一起，把她抢回老家了？
“……我有一个朋友出事，我过来找他。”她说。
这个解释也是正确的。
蝙蝠侠忙问：“现在情形如何？要不要我们过来？”
一次战斗成功，让这些人现在信心大涨，甚至敢主动要求参战了。
谢霖看了一眼九尾狐，说：“没事，已经解决了。你再研究研究斯潘塞和于碧的情况，回头告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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