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和董断瑶见面的时候，她正在站在路边。
董断瑶的cn是瑶琴，是她自己取的。苏陌想说这个名字在C圈里比较厚重，但是后来仔细一想，觉得以后可以往汉服古风圈稍微发展一下，也就没有太多评价。
两人见面的时候，董断瑶正坐在公交车站台上，无所事事地玩着手机，她脸上画着淡淡的妆，神情比较严肃。
苏陌小跑了过来：“不好意思，我来的有点迟了。”
“哦哦，没关系没关系，我也是才到！”董断瑶站了起来，顺手把红米手机装进口袋里，连忙摇头。
“那就好……”苏陌话未说完就顿了一下，感觉这对话有点怪怪的，但也没有细想，“你东西带了没？”
“都带了！”董断瑶拍了拍一旁的包，大力点头，里面装着cos服和化妆品，都是污喵穿过的。两人身材差不多，倒也合适。
她做模特的时候，都是甲方准备化妆师和化妆品，但是苏陌的规矩是化妆品自备。这也是苏陌怕麻烦，而且他生意最好的时候都是在寒暑假和长假，这些时候苏荷华也在家，苏陌也不好整天拎着一堆化妆品出门。
“嗯，那走吧。”苏陌顺手接过她的书包，“我知道一家公园不错，趁着下午赶紧拍了，你的粉丝数量涨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咱们趁热打铁多发一些照片吧。”
“……嗯，谢谢。”董断瑶愣了一下，然后舔了舔嘴唇，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忸怩，微微泛红，“那我们怎么走？”
“打的或者坐公交……”苏陌把对方那有些老旧的书包背上，“还是坐公交吧，打的太远了，不划算。”
董断瑶稍稍舒了口气：“哦哦，也行！”
苏陌提醒道：“对了，交通工具费是要你报销的，知道的吧。”
“……哦哦。”董断瑶挠了挠头，心里好像喝一瓶冰水似的。
苏陌察觉她的脸色好像有些变化，解释道：“我们这一行都是这样的，你可以去问问污喵。这也是我一贯的规矩，没有针对你。”
“嗯，我知道的。”董断瑶突然拍了拍脑袋，“对了我忘了跟你说，你的那个衣服……”
“我的衣服怎么了吗？”
“你的衣服我给你洗了，还没干。”
苏陌点点头，也不在意，笑了笑：“其实也不用洗，直接带给我就行。”
“还是要洗的，被我弄脏了……”董断瑶别开脸，手指搓在一起，然后立马故意伸长脖子，自言自语道，“啊呀，这公交车怎么还不来？”
“应该快了吧……对了你午饭吃了没？”
“吃了！我在饭馆吃的！”
苏陌点点头，看了眼她的肚子，没有很鼓，不会影响美观。其实他也有点操心了，毕竟对方平时做淘宝模特，应该知道拍片前不能吃太饱。
公交车上，苏陌和董断瑶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他是第一次和董断瑶单独拍照，稍微熟悉一点的话，一会儿就可以自然点。毕竟对于一般人来说，不少cos的尺度都还是比较大的。
苏陌的计划也是先用比较大尺度的cos照来快速提升人气，然后慢慢收敛。
公交车颠簸了将近一个小时，中间还转了一班，两人终于来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公园。其实说是公园，更像是开发的自然风景区。和龙凰山差不多都是东南的小山，但没什么名气，也不收费。
两人走进公园里，里面偶尔也能看到三三两两的人。
“先去换衣服吧。”走到一个卫生间门口，苏陌把书包还给了董断瑶。
董断瑶接过书包，走进卫生间，但是很快又抱着书包走了出来。
“里面太脏了，根本换不了。”董断瑶连连摇头。
“没关系，那就在外面找个地方吧，这地方人挺少的。”苏陌伸出手，董断瑶下意识地把包递了过去，但是手又缩了回去，“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了！”
苏陌笑笑：“还是给我吧，这里有的地方比较滑，青苔你知道吧，地上很多……”
“我知道，苔藓植物嘛！没有根，一般分布在阴湿的环境！”董断瑶打断苏陌的话，那佝偻的腰微微挺了挺。
“……对，是这样。”苏陌愣了一下，点头，“所以包还是我来背吧，你第一次来这儿，注意脚下。”
“……嗯。”董断瑶低着头把包递给苏陌，脸上羞愧，有些发烫。
她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反应有点大了，而且她这几天无意中得知苏陌是真正的神仙，对方懂得当然比自己多得多。
她就是这样，虽然自己初中都没读完，当别人问起也从不否认这一点，但总是忍不住想在一些专业的地方表现自己。
她的内心深处，似乎想要证明自己和同类人不太一样。或许是想向别人透露，自己没那么不堪。
就像小孩子拼命想要装大人，她也在拼命地掩盖她的低能和浅薄。
董断瑶早就意识到了，但就是控制不住。她很痛恨这样的自己，事后回想起来总是忍不住想自己抽自己一巴掌。
这次还是在人家世界金牌的面前班门弄斧，他心里指不定怎么笑呢！这个初中都没毕业的家伙懂了一点东西就在他面前装逼，哈哈，笑死人！她以为就她懂似的！
她跟在苏陌后面，攥紧拳头，死死地咬着嘴唇，眼中噙着屈辱和悲愤的泪。为什么我总是这样嘴贱，总是这样……不就显得我真是个自以为是的傻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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