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从刚刚他把文件推过来的那一秒唐莞莞就已经大致猜出来了什么，但当这几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时，她整个人仍然是狠狠地怔了一下。
甚至，她都感觉到她心脏好像也跟着停了两秒。
低眸，她看着面前的文件袋，明明手上是很有力气的，可不知为什么，就是抬不起来，看一看里面的离婚协议书。
而若不是外面偶尔传来的汽笛声，还有面前的男人强势的气息，她都以为自己这是在做梦。
“这是你曾经寄给我的离婚协议，我让律师在财产那里改动了下，也已经签了名字，过几天，我们就可以拿离婚证了。”
霍靳北的声音温柔的跟进来餐厅前并没有任何的区别，甚至，他说这些话时，面上还一直是带着笑意的。
不管是让人看着，还是在给人的感觉上，都不像是一个正在提离婚的人！
他很平静，也很淡然，甚至，唐莞莞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这一刻里，她确信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的是一种她从前最想要的坦然放下的情绪！
而她，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生出来放弃与霍靳北离婚的想法呢？
是寄出去很多离婚协议都石沉大海一般起？
还是一次又一次跟他提及，他都固执地怎么也不愿意离起？
还是蒋东程事情发生后，他在海城喝到胃出血起？
不记得了。
是真的不记得了。
她记得的，就只有，蒋东程事情结束后，她想的，既然他这么不愿意放手，葡萄又需要在一个健全的家庭里长大，那不如就先这样吧。
也是所以。
离婚这件事就被她忘在了脑后。
更加上他为了救她眼睛受伤这件事，她就更没有心思想这些了。
昨天在病房里，她亦是感觉到，霍远山是想问她这件事的，只是，她没想到在她心里还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时，霍靳北竟然把这份离婚协议书放在了她面前。
她怔怔地，大脑也是空茫茫的一片。
她也不知道这时候的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还是做些什么。
她想问一句为什么，可想一想，这不是她曾经一直所求的吗？
如今他给了她，所以，还有什么要问的呢？
她这般的反应似乎也在霍靳北的想象之内，他没有一丝的意外，只是望向她的眸子比方才还要温柔了几分。
他坐的位置刚好能晒到太阳，金色的光洒在他身上，令他看起来似乎又年轻了几岁，尤其是温柔地看向唐莞莞的那个眼神，说不出的情深，又说不出的让人心动。
他看着她，久久的，深深的，俊朗的五官笼罩在太阳光里，度了层金光一样，英俊的让人磨不开眼。
他真的很帅啊。
还有他的声音，也真的很好听啊。
还有他在她少年落魄时，真的给了她好多的爱护和温暖啊。
她，真的爱了他好多好多年啊。
“抱歉，莞莞，”好一会儿后，他笑着对她说，“这份离婚协议，我其实该一早就签字的，只是我太自私了，所以就一直这么拖着，耽误了这么久，又让你受尽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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