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这里安静，苍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声都显得特别地大。
两人就这么凝望着彼此听了好大一会儿的风声。
半天后，霍靳北先她一步地移开视线，他垂眸，“回去吧。”
唐莞莞没有接他的话，她又盯着他看了片刻后，眼神缓缓地移向一旁秦惠兰的墓碑上。
那上面的秦惠兰还很年轻，她好像是在看着她，明明是在笑着，可眸子里却无限愁绪。
“几天前，我收到了一封邮件，”唐莞莞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风一吹就散了一样，连带着她整个人都显得很缥缈，“邮件的内容是一段长达近两个小时的视频。”
霍靳北深眸猛地看向她，心蓦地一沉。
“在看完那段视频后，我终于知道了我当年能被你家收养的原因，”唐莞莞说着对墓碑上的秦惠兰笑了笑，那笑容里充满了委屈，“是因为我妈和你爸曾是恋人对吗？”
刹那间里，霍靳北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唐莞莞她全都知道了，这些所有的所有她全部都知道了。
他薄唇想说什么，可喉咙里却像是用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来一点的声音。
就只能那么定定地看着唐莞莞，整个人定格住。
过了许久以后，唐莞莞才缓缓地将目光从秦惠兰的照片上收回，她凄凄然地抬眸看着霍靳北，“最一开始时，你知道这件事吗？”
她没有哭，甚至眼圈都没有红，可她那个样子，却比她哭了还要让霍靳北更心痛。
片刻后，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不知道，莞莞，最一开始时，我什么也不知道。”
关于这一点，唐莞莞是信的。
因为她记得的，两人后来在老宅里逐渐亲近后，她问过他很多次，他每次的答案都是爷爷让我去孤儿院接你时，说了你是他老友的女儿。
唐莞莞想，以霍靳北那时和丁琴芝的母子关系，如果他知道，她是霍远山曾经恋人的女儿，那以他的她脾性，是绝对不可能会给她好脸色的，就更别提后来他还那么费尽心思地帮她妈妈上诉。
“我相信你是什么都不知道，”唐莞莞淡笑着看了看他，“我也是看了那段视频后，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莞莞，她利用那张脸，做了很多我没做过的事，对吧？”
霍靳北眉宇结着看唐莞莞那双翦翦的水眸里满满的泪花，除了对不起以外，他不知道还能跟她说什么。
“那些伤害黎雨浓的事，我没有做过，那个莞莞也没有做过，做过的是你妈妈和黎雨浓，霍靳北，”唐莞莞清脆的声音里带着哽咽和穿过岁月长河里积累下来的太久的委屈，“我没有骗过你，从来都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霍靳北说着终是忍不住地上前猛地一把将娇小的她拥入怀里，他这才知道，她身上冷的可怕，他紧紧地抱着她，想要把自己的体温全部给她，“莞莞，当年的事情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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