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湘城回榕城的飞机上。
“爸爸，”葡萄看着霍靳北愈加苍白的脸色，担忧地道，“你真的不用吃点药吗？你看起来很不好。”
“没事，”霍靳北说着大手摸了下她圆圆的小脑袋。
小孩子的病总是这样来得快去得也快，就昨天跟唐莞莞在一起了一天，她整个人就一下恢复到了她四岁时的样子。
一双大眼睛里满满的光，整个小身板都充满了力量一样，活力十足。
霍靳北失神地看着小姑娘许久，半晌，唇角微微地扬了扬，如此就够了不是吗？
现在的一切的果，都是他当日种下的因。
想想，其实也挺公平的。
葡萄见劝不动他，就只好说道，“那爸爸你闭起眼睛休息一会吧，我都没见你怎么睡觉呢。”
“爸爸不困，”霍靳北说着侧目深切地看了看她气色极佳的小脸蛋，“葡萄和爸爸说会话好不好？”
“好呀，”葡萄乖巧地点头，她垂眸思索片刻后，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他，“爸爸，以后我们真的可以常来这里看妈妈吗？”
“嗯，”霍靳北颔首，“以后只要葡萄说想妈妈了，咱们就来！”
“耶！”又一次得到他保证的葡萄很开心地笑了笑，小姑娘是个特别容易满足的人，也是个特别知足的人。
只是，她也有她的无法理解，想着，她单手托着小下巴，看着哪怕一脸病容也依旧英俊的霍靳北，“爸爸，为什么妈妈会连你也不忘记了呢？”
“好早以前啊，宁姨跟我说，你跟妈妈认识有好多好多年了呢，而且你们一直是在一起的，这样久的话的，妈妈她不应该对你印象很深很深的吗？怎么会连你也忘了呢？”
她话音落下去许久，霍靳北都没有说一句话。
他就只是双眸失焦地望着窗外水洗一样的蓝天和云朵。
又过了会后，他无声地叹息一声一字一句道，“是爸爸从前做了太多对妈妈不好的事，她才会想忘了。”
“不好的事？”小姑娘一脸天真地看着他，“什么不好的事啊？”
对上她无辜又纯真的神情，霍靳北心头一阵酸涩，他揉揉她的头发，低低地回答，“记不清了，但很多很多。”
“哦，这样啊，”小姑娘似懂非懂地点头，末了，贴心地为他出主意道，“那跟她道歉可以吗？不然，你把她喜欢的东西都买过来给她，或者是把你最珍贵的东西送给她？我看我们学校的小朋友吵架说绝交后，都是这样和好的啊。”
稚气又真诚的建议听得霍靳北一阵哽塞，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总是以为什么都是可以和好的。
不过，这也是小孩子最该有的样子。
而葡萄确实也很久很久都没有跟他说过这么多的话了，他想着，强打起精神对她笑了下，“谢谢葡萄的建议，爸爸下次一定试试。”
“这就对了哦，”葡萄赞赏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她想什么一样地很认真地问他道，“爸爸，妈妈在这里的事，我可以告诉宁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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