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何涧在场，姜俏很多话不愿意说得太清楚，但也没有就此放过于舜，索性耍起无赖，两人一来一回地斗起嘴来。
最后，姜俏仗着有苏缱撑腰，愣是从他那里讹诈来新书店的VIP优惠，买书全数免单，这才心满意足地原谅于舜。
一行人走出奶茶店时，已经是午饭时间。
于舜大方地提出要请客，可惜邓之荞要回学校找老师，就只能在门口分道扬镳。
尽管是正午，冬季的阳光还算温和，并不刺眼。
于舜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马路拐角，他收回视线，忍不住腹诽，霍祈川都有女朋友了，四爷还没能搞定自家小妻子！
关于于舜的身份和他嘴里说的“四爷”，何涧是在路上追问姜俏后，才确认就是南四爷！
“卧槽，苏缱你出身豪门啊？你竟然是南四爷的未婚妻，天啊，这太刺激了吧！怪不得当时你被绑架还能那么快被救出来！”
“淡定。”姜俏不屑地睨了他一眼，“现在已经是前未婚妻了。”
“前任还是现任不重要啊，重要的是四爷！南四爷啊！南家最神秘的继承人！听说他是个残废，真的吗？”
何涧刚问完，屁股被姜俏踹了一脚，“你踹我干嘛啊？”
“谁让你话这么多，净说些不该说的，我还不能踹你了？”
在姜俏的眼神示意下，何涧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苏缱，对不起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真的崇拜南四爷才会不经脑子就问那样的话。”
苏缱还在想于舜的话，以至于他们在说什么，一点都没听进去，显得有些魂不守舍。
“缱缱，缱缱……”
邓之荞喊了两声，苏缱才惶惶然地看向他们，“啊？”
“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苏缱莞尔一笑，“我们走快点吧，你不是还要去学院办公室吗？”
见她有意隐瞒，邓之荞迟疑片刻，还是没有开口追问。
姜俏也暗地里警告何涧安静点，“有机会再跟你说。”
回到学校时，四人不知不觉走成一前一后的两对，何涧低着头在跟姜俏说话，时不时能听见他认错求饶的声音。
身为两个有觉悟的灯泡，苏缱和邓之荞默契地放慢脚步，渐渐拉开距离。
“缱缱。”邓之荞忽然开口。
“嗯？”
“你真的下决定离开四爷了？”
“嗯。”
“你还是再好好想一下吧。”
邓之荞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问：“霍祈川谈女朋友你都能那么坦然面对，为什么于舜只是提一下四爷，你就跟丢了魂似的？”
苏缱心里一个咯噔，半晌没有出声。
邓之荞侧过脸看她，“我并不想影响你的决定，但是你也别急着否定心里的想法，回去好好想想你的答案吧。”
……
晚上。
霍祈川应付完大大小小的会议后，总算腾出点时间打电话给苏缱，电话刚打通，下一秒就被他下意识地挂断。
他忽然想起自己还没考虑好该怎么跟苏缱解释这件事，要直接说是合约情侣吗？那丫头会信吗？
可是……这么干脆的坦白，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霍祈川突发奇想，正好借这个机会试试那个小丫头，记得以前她可是不止一次提出不让他跟别的女生谈恋爱。
不等他组织好语言，苏缱回拨过来的电话，直接把他吓成一片空白。
“霍哥哥，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有事吗？”
“没，没什么，你……你在做什么？”霍祈川莫名紧张，连说话都变得不利索。
“我在写作业。”
“那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要不等你写完作业，我们再联系吧。”
“没事，作业后天才交。”
苏缱放下笔，抬头看向书桌跟前的墙壁，“对了，今天我看新闻了。”
“啊，嗯，对，新闻，你怎么看？”
除了手机里来自苏缱的呼吸声，霍祈川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苏缱正看着墙壁出神，这会才发现原本挂着照片留下的痕迹变浅不少，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到底还有多少东西在变化？
恍惚间，苏缱差点触及内心深处的答案……
“缱缱？”
“嗯？”
苏缱愣了一下，“对不起，霍哥哥，我有点走神，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
“说到你今天看到新闻了。”霍祈川提醒一遍。
“哦，对，你跟思柔姐在一起了，恭喜你抱得美人归。”
“然后呢？”霍祈川不甘心地问，就这样吗？
“嗯……祝你们两人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我们还没有结婚的打算。”霍祈川有些不高兴，“除了这些祝福，你没有别的想跟我说？”
苏缱沉吟片刻，“不愧是我的霍哥哥，眼光真棒！”
“你……”
霍祈川忍住脾气，带着最后一丝期望开口：“我跟思柔在一起，你很开心？”
“是啊。思柔姐那么漂亮，你们在一起，那简直是天作之合，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当然很替你高兴啊。”
“我不需要你替我高兴。”
霍祈川冷冰冰地丢出这句话后，电话那边安静下来，过了一会，才传来弱弱的询问。
“霍哥哥，你好像很不开心，是不是遇上什么事情了？”
“没有。”
霍祈川抬手扶额，手指摁着眉心揉了几下，“你不是还要写作业，我就不打扰你了，写完作业早点休息。”
通话戛然而止。
苏缱拿下手机时，还觉得莫名其妙，应该不是错觉吧？霍哥哥的声音听起来确实不太高兴啊……
“霍祈川打电话给你干嘛？”姜俏好奇地问。
“我们就聊了下今天的新闻。”
“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吗？怎么还三天两头打电话给你？这种行为不可取啊，这是渣男行为。”
“别这么说霍哥哥，他不是那样的人。”
“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我当然知道霍祈川还不至于是个渣男，但是按着现在这种情况发展下去，我看啊，离渣男也不远了。”
姜俏感慨完，又缩回被子里跟何涧聊天，留下苏缱对着手机发呆。
指尖划过屏幕，神差鬼使地点开南骁的电话号码后，苏缱犹豫了。
今天邓之荞那句问话困扰她整整一天，她尝试着去深究，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却又遥不可及。
此时，她只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想要听到南骁的声音，就好像答案在他手上一样。
手指微微颤抖着拨了电话过去，苏缱忽然忘了呼吸，在看见显示接通的瞬间，慌忙把手机放到耳边。
“四哥在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打电话……”
通话中断，苏缱握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下，一颗心从飘飘然的天堂跌落谷底，有安至楠照顾他，她有什么资格打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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