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雅听了直咂舌：“这老头儿成精了都。”不管是活一百多两百多还是一千多岁，比起现代人均寿数，起码也长了三分之一。
“妈你看，人古人那生活条件还比不上咱们呢，他活最少的那个，也是一百多了。”赵雅跟她闲聊：“当然了，人家是宗师，还名人儿来着，咱普通人也比不了，但人活着总得点儿追求吧？两百多一千多那目标太远，咱就先定个小目标，凑个整数，活到一百咋样？”
汤国容就直笑：“还小目标呢，你妈我能平平顺顺活到八十，就满足了。”
“您可真是，能不能有点儿上进心哪？”赵雅叹口气：“那咸鱼都知道蹦哒两下，指不定能翻身呢，您作为灵长类高等智慧生命体，还比不上一条咸鱼有追求了？”
赵保国：…………我总觉得，她在作死。
古威：…………
赵二牛微笑着。
汤国容脸色黑下来，气沉丹田，吐出一个字送给她：“滚！”
“您看您，说得好好的，怎么又恼上了。”
汤国容没好气：“你少气我点儿，说不准还真能多活两年。”
“怎么又是我的锅了。”赵雅装模作样叹口气：“算啦算啦，背锅就背锅，谁让你是我妈呢，我不让你谁让你。”
汤国容翻白眼：“你就皮吧！”她觉得自己手心，有点痒。
赵雅眼睛也挺尖，瞅见老妈手指头都在动了，也见好就收，不再故意招她。
大伯家里还有本挂历，今儿正好是冬至，从一个月前温度就逐渐往下降了，降得还挺快的那种，今儿三十明儿就二十九了。
短短一个月，就从火辣辣能热死个人的天气降成现在这样呆家里都能套上羽绒服了。
赵保国昨儿回来时没空手，逮了三只野鸡，大伯家自家还姥家一家一只，当然最重那只是自家留着的，昨儿晚上那顿是赶不及做的，就留着今儿吃。
野鸡绑了一夜，也没死，就是精神头有点儿蔫巴，汤国容开始杀鸡：“保国一会儿给剁肉啊。”
冬至吗，就该叫饺子，没猪肉，鸡肉也能做。
赵保国在屋里摆弄石头，赵二牛摆弄他那木头，爷俩儿分别占据了屋里左右。古威坐小凳子上，一下一下推着小石磨，在磨面粉。赵雅一直嫌外头冷不肯出来，跟来窜门儿的柏颜躲屋里玩儿了。
他把东西收回屋好好放了，就出去帮老妈剁鸡肉去了，原以为做丸子的，还想这样挺麻烦，不如直接炖个汤或是红烧了方便，嘴上就这么一提，然后才知道他妈是打算做饺子的。“鸡肉饺子啊？”他还真没见过这样做的。
“鸡肉饺子不行啊？”汤国容麻利的把剔出来的鸡骨架，还有鸡头鸡屁股鸡脖子等下到小锅里头，灶上水烧得正沸，热气儿阵阵往上冒。
鸡骨头也不能直接扔了，多浪费，她打算烧个鸡架汤。
“没，不是没见过这样吃的吗。”赵保国剁着鸡肉，嘴上回了句。
“那只是以前吃的多，没料想这一茬吗。”现在这条件，能讲究啥？能吃就吃呗。
汤给炖上了，还不定是晚上吃的，毕竟有饺子，这天儿汤搁外头，别说一夜了，放上三四天估计也不能坏，她瞧这温度只得七八度的样子，就打算把汤炖着，留着明儿早上配窝头吃。
赵四美见看嫂子这做法新鲜，就跟着学了，把鸡骨架拿了烧汤，鸡杂什么时候的跟辣子一块儿炒，鸡肉……当然是做饺子啦。
“毛蛋儿你力气大，帮姑把这鸡肉也顺便剁了。”她一点不见外的，剔下了鸡肉就直接装小盆儿里端过去：“正好省个菜板儿不用洗。”
剁一只也是剁，剁俩也是剁，对赵保国来说不痛不痒，并不费力，便道：“姑你放这儿呗，等我手上这剁完，就剁了。”
赵四美放好盆儿，就掂着脚从灶棚上的横木上取了几个大头蒜下来，还有干辣子。
配料准备好，然后分出一半来，用两个碟子装了，一碟她留着一会儿用，另一碟是给嫂子家顺便弄上的。
像葱姜蒜之类的佐料，俩家一直是一块儿合用的，不像主粮跟肉那样哪家是哪家的。做饭时间也差不多的点儿，基本都是你剥蒜会多剥一点，留着我一会儿用，我剥的时候也不会只剥够自己这顿用的。
像赵保国，在家就经常被使唤，妈使唤着揉面团，挑水什么的都不必说了，他跟古威谁有空谁去，反正是轮不着上头两老的跟底下的那丫头。
倒是主粮，因着山上没法儿种稻子，就只能小麦凑和了，这小麦是面食，不管咋吃，总得揉成面团的，揉面是个力气活儿，汤国容……力气就正常水平，揉上两斤面都不够累的，再加上自家儿子还是个大肚汉，吃的只有多的没有少的，男人饭量也比普通人要多一些，反正……每到揉团时，她都觉得胳膊酸。
于是儿子在家她就使唤儿子，儿子不在家，那就逮着隔壁那俩使唤。
要都在家，那还是使唤儿子，他力气大，揉出来的布置筋道。
赵四美也挺爱使唤赵保国揉面团的，主要是好吃。“勇子他们俩个没啥用，揉出来的面一点儿劲儿都没有。”她笑眯眯的端着面粉过来和面，这意思很明显了。
赵保国无奈笑笑：“您也得让他们多练练。”练多了，那胳膊上的劲练出来，那面团不揉得越来越好？
“怎么不让练呀？”赵四美往微黄的面粉盆里倒了小半碗水，然后另只手往里搅着。“不一直叫他们来揉的，也没见多大长进，还是比不上你。”
赵保国鸡肉剁好了，装回盆儿里塞给她，然后他拖过她手边的面盆儿，自己接手：“姑你手上还沾着粉呢，先别洗了浪费。”然后一指柜台底下：“再帮我家和两斤呗。”
赵四美唬一跳：“要那么多啊？”打算包多少饺子？她看了看正在调馅儿的嫂子，并不觉得那些饺子馅儿用得完两斤的。
赵保国：“多吗？我还觉着你这点儿少了呢，家里那么多人呢，就一斤怎么够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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