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件事听上去很荒谬，但我的确要向你说清楚，顾小姐，肇事司机现在不知所踪，我们调查了路段前后所有的监控，也只发现了那辆面包车进入监控损坏路段的地方，并未发现有人出来，事后是路过的车辆司机报了警，并且送人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处理过了紧急的处理，这个护士应该已经和你们提起过了。”
“报警的司机现在正在局里做笔录，现在你可能需要去现场认领一下事故车辆，然后再跟我们回去一趟。”
顾言点了点头，精神瞬间临近奔溃边缘，刚举起手机肩膀便落下一股让人心安的温度，她扭头看向身后站着的顾念，愣神了几秒钟面上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翻找着手机上乔环宇的电话，几个月前为了白恩慧的事情联系过几次，顾言并未特意留过他的号码，只在那时候防止白恩慧认出来所以标了个广告诈骗。
通话记录几乎要被她翻到底了，顾念不知道她在翻找什么，却能很敏感的察觉到她周遭的低气压，便保持着沉默什么话都没有说。
反倒是面前的警官等的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开口想要催促，到了嘴边的话却被顾念一眼给瞪了回去。
“喂。”
好在广告诈骗标记的字眼在一排排数字之中就还是相当明显的，电话打通的瞬间那边就已经接通了。
前一天她才向乔环宇保证过自己会好好照顾白恩慧，结果今天就…
电话接通之后顾言未说一句话，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手机上号码的备注又确确实实是顾言的名字。
电话那头的沉默也让他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心脏突突的跳动加速，紧接着追问：“顾言？恩惠怎么了吗？”
“乔环宇，恩惠她现在在第一人民医院，麻烦你过来一趟，我现在要去一趟事故现场还要再去一趟局里，其余的事情等我回来之后再和你说，你先过来。”
轰——
大脑内轰然爆炸开的动静，乔环宇愣在原地，似乎是没反应过来顾言说的是什么，口中却还是下意识的接过了她的话：“我马上就到。”
电话里是挂断的忙音，乔环宇跌坐在沙发上，手掌忍不住抚上了胸口，随后便拿上衣服钱包和车钥匙起身冲出了家门。
跟着前方的警车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才抵达事故的现场，警官坚持和顾言同车，以至于顾念只好开车跟在他们后面。
出事的路段已经被里外围上了。
场地中间是相撞的两辆车，面包车撞在那辆银灰色的帕加尼上，已经将它撞的有些变型，顾言脚下差点踩空，踉跄着被身后站着的男人给扶住了身形。
她深吸了一口气，想到医院里躺着的白恩慧，精神一瞬间有些崩溃，声音染上了些许哭腔：“对不起，顾念..你的车..”
“没关系，人没事就可以了，先跟警去确认一下，我陪你。”
他说着搂住了顾言的肩膀，眸中寒芒涌动，随后缓步走到捧着本子正记录着什么的警官面前。
“顾小姐，你确定是这辆车吗，今天中午十点钟的时候从城北离开的。”
他说着下意识的看向顾言身边站着的男人，视线落在那张面具之上，警官不由得打了个颤，语气也不由得放缓了几分。
这可是连局长都要礼让三分的人。
“是的，就是这辆车，肇事司机确定已经找不到了吗？那个报警的司机..”
面前的警官抬起手不耐烦的打断了她，“顾小姐，这些事情慢慢来，对了，这是那位白小姐的手机，现在请你跟我们回一趟局里做个笔录。”
躺在对方手中的，的的确确是白恩慧用的手机，顾言接过打开，下意识的扭头看向身边的顾念。
他似乎有所会意，搂着顾言转身便要上车，身后的警官瞧见两个人动作，又开口将他们给叫住了。
“顾小姐，麻烦你上警车，我还有些事情要问你。”
察觉到手掌下的身体因为身后响起的声音抖了抖，顾念便扭头看向对方，语气有些许不耐，“警官，刚才半个小时还不够你把问题问清楚吗？”
那位警官则有些不耐烦的开口，“警察问问题，你配合就好了，哪这么多的问题。”
面具下的眉尾挑了挑，顾念察觉到身边人细微的动作，反倒加了几分力道将她按在自己身边，随后才开口，“如果你坚持的话，我时候可能需要向郑局反应一下，让局内提高一下收人的标准了。”
警官脸色白了几分，看向顾念的神色有隐隐的忌惮，他和谁过不去自然都不会和自己的工作过不去的。
顾念瞧他沉默下来，似乎还没过劲，又追问，“警官，你的问题问完了吗？”
对方皱眉看着顾念，咬着后槽牙应了下来，“问，完，了！”
从娱华赶到医院再到事故现场之后离开，天边已经泛起昏黄，跟在警官后面的车子在红灯路口停下，顾言正愣着神，伸到面前的手将她飘远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她疑惑着看向顾念，一时间没理解他的意思。
“白恩慧的手机，解锁了给我看一下。”
他语速极快，也只腾出了一只手，甚至说话的时候也没有看向顾言，后者顿了顿才将白恩慧的手机拿了出来：“她手机没有锁。”
顾念顿了顿，想到自己曾在顾言的房子里看过这恩爱的两个人，他们双方没有秘密，或许才没有什么手机上锁的必要吧。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便划开了白恩慧的手机，翻找着通话记录的同时还没忘记看了一眼通讯录。
作为经常换号码的群体，她手机通讯录上永远只存了几个必要的联系人。
最首段的宝贝自然就是乔环宇，随后是老板妈妈，属于顾言的“言言”两个字备注在倒数后面几个。
面具下英挺的眉不由得朝中间聚了聚，顾念还来不及说什么，身后就已经响起了鸣笛声，路口已经是绿灯，身后的车在催促他。
他踩下油门，车边立刻冲出了马路，跟上了前方已经开出去一段距离的警车。
“你的手机给我。”
顾言咽了咽喉咙，脑袋中成了一团浆糊，只是应着他的话，随后将手机也解锁递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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