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躲在通道的拐角，堵在门口的记者似乎也已经陆续散去，黎志恒也跟着一伙人进了会议室，顾念才拉着她出现在大厅。
“顾总，抱歉，今天这件事是我失职了。”
好不容易将一群记者给送走，前台的经理瞧见顾念这时候出现，便猜到他一定是将事情经过都看见了。
鞠躬道歉，语气诚恳，似乎是没想到今天会出这么多事情。
“这件事不怪你，日后注意。”
顾念语气淡然地吩咐了一声，抬眸又看向已经被轰出公司外的的那群记者，目光之中有些许的不悦。
“把那群记者打发走。”
“是。”
看着那经理朝门口走过去，两个人也并肩穿过大厅，一路去了一楼的会议厅，走近时隐约还能听见室内传出气急败坏的叫骂声。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我绕了这么多路都能逮住我？”
推开门便看见男人在会议桌前来回踱步，口中骂骂咧咧，似乎是注意到门被推开，他才敛去了面上的怒意，转而看向门口的站着的两个人。
视线落在顾言身上，黎志恒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不止是他自己，顾言看到他这幅样子，惊讶并没有少几分，接触了两三次之后，还是头一次看见他发火，的确和前几次看上去大相径庭。
黎志恒仿佛是意识到自己在女士面前失了态，对着她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想到自己几天前才厚着脸皮打了电话过去请顾言和自己一同前去顾氏，现在又在顾念身边看见她——
让他莫名有种正在撬别人墙角的错觉。
“顾小姐，还真是巧。”
他话里话外藏不住的尴尬让顾言觉得好笑，却还是礼貌的伸出手和他握了握，视线随之落在他身边的女人身上。
穿着一身干练的女士西装，看上去很有攻击性，腰侧揣着一份文件，能露出露出的半截看到“策划”连个字。
应该是他带来的秘书。
陆洲站在首端打开ppt，将城北项目之中所有的地皮模型展示出来，顾言跟着看过去，正是那一块人群来往最多的商业区——
她的咖啡厅正好就在最中间。
为了表示顾氏合作的诚意，顾念选了一栋位置不错的楼盘来交易。
陆洲解说着地段的优点，并且那一栋楼盘房契以及转让证明都已经在桌上放好了，只要他同意，可以立马签字。
顾言在一旁听着有些迷糊，不过那栋楼盘的位置确实不错，就在她店的对面。
看来顾念对和黎家的合作的确也很上心。
站在黎志恒身后的女人也将手中的策划案拿出摆到了顾念面前，“顾总，我觉得我还是应该争取一下。”
陆洲将位置腾出来让给了对方，几个人的视线落在那女人身上，看她在会议桌的前段口若悬河。
“黎氏企业这次合作能提供的不仅仅是资金上的支持，并且能给顾氏带来海外市场贸易的机会，我想，这不是随便哪个公司就能拿出来的好处吧？”
顾念倚靠着会议桌，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看着一米外满脸自信的女人，对方目光也正对着自己，似乎正在等他回答。
“你似乎是少说了什么吧，黎氏外贸的资源全部都留给了总部公司。”
顾念冷笑了一声，“没想到黎氏也会在这种场合有这种举动，还真是让我挺意外的，另外顾氏即便需要向外拓展市场，也不必借黎氏的手，这种话还是少说的好。”
“你——”
那女人一愣，精致脸孔上有些许被戳穿的窘迫，似乎是还想说什么，却被黎志恒给拦住了。
“顾总，看来我是一点争取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对方似乎意有所指，顾念低头看了一眼放在自己面前的策划书，助理放在他面前到现在，还一直没有被打开过。
这不一般的执念也没有让他有丝毫的动容，修长手指在策划案上划过，将那文件推回了黎志恒的面前。
里面的内容，他并没有丝毫的兴趣。
顾念手指点着桌面，细微的动作将几个人的视线都引了过去，“黎总，早在几天前你就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一句话把他堵的说不出话来。
“顾总……”
他似乎是不想再听任何争取的言论了，干脆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不知道黎总还记不记得你的花边新闻，我记得你当初为了追陈湘慧买了一栋豪宅，我只是送了一家店而已。”
顾念话音刚落下，黎志恒目光便下意识的落在了一旁还在打盹的顾言身上。
会议的确无聊的很，她坐在顾念身后的那张椅子上，捧着手机都快要无聊的睡着了，丝毫没有关注双方辩论的有多精彩和激烈。
没有另外的声音再响起，顾念也意识到会谈结束，缓慢的从位置上站起身，看向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玩起手机的顾言，面露一丝无奈。
他身后拉住顾言的手腕，直接将她从座位上给拉了起来，一路拽出了会议室。
“已经结束了，还在这看什么手机呢。”
顾言跟在他身边小声的抱怨着，“这可太无聊了，以后别叫我来了。”
那两道身影就在自己注视之间缓慢的离开了会议室，黎志恒站在原地，似乎是陷入了一阵沉思，陆洲打了声招呼也跟了出去，只有那个女助理还停在他身边，还没有明白刚才顾念的话是什么意思。
“黎总，我们……”
黎志恒摆了摆手，来顾氏之前他顶多是对今天拿下那块地有些不抱希望，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此刻他脸上却写满了失落，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似的。
“算了，我们回去吧。”
跟在顾念身后进电梯的时候，正巧能看见从会议室出来朝门口走去的黎志恒和助理两个人。
她伸手杵了杵身边的人，对着那两个人离开的方向点了点。
“就这么让他们离开了？”
顾念看了一眼两个人离开的方向，回答的相当官方，“合作之外，他并不是我顾氏的客人，其余时间都不归我管。”
一听他回答变得官方起来，顾言不由得想到这一桩生意虽然成了，却不是如了黎志恒的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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