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顾家拿下，那替我恭喜孟青阳，再有，下次别用他手机给我打电话了，我不想听见你的声音。”
顾念说完也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直接将电话挂断，接着看向一旁的顾言，满脸的无辜，“干嘛这么看着我？”
藏着一丝无辜的低沉男声像是带电似的，激的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发现顾念其实并不像小报上说的那样冷漠呆板。
不过这么多的小报，每条消息都不同。
她对着顾念勾了勾手指，看着他挪动到自己身边才缓慢的开口，“她什么意思，这项目被顾家给拿下了？还有你刚才说的，南向往是在拖着谁家？”
平日极容易被吸引去注意力的双眸此刻正专注的盯着自己，兴趣使然却完全不在自己身上，顾念眸中忍不住多了一丝无奈，倚靠着老板椅开口，“你一下问这么多，到底要我先回答哪一个的？”
顾言白他一眼，指着桌面上的手机，“这项目真的落到顾家了吗？”
顾念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没有否认她的问题，“是。”
目光一刻不离的盯着那双茶色的瞳孔，顾念注意到她愣了愣神，眼底划过一丝失落，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但在他看来，这项目最后落在自己手中与否并不重要，只要最后傅家和林城的吴家合作不成，他也算是最大的胜利了。
“你好像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顾言扯了扯嘴角，勉强让自己露出一丝笑容，她知道自己那些浅薄的见解在顾念眼中或许有些滑稽，所以也并未说什么，只是看向顾念适时的转移了话题提醒着他。
“倒也不是不满意，只是不想看见那位大小姐嚣张得意的脸孔罢了，你忘记她昨天是怎么对你挑衅的了？”
顾念顿了顿，倒是没想到她居然记挂着这一茬事情。
顾嫣在他眼中，始终都是个扮相滑稽的小丑。
从她出现在顾氏的第一天起，故意展现自己的优秀，到后来找来叶初景联合起来和白恩慧顾言作对，再到她故意把顾言关在那破房子里——
他对这大小姐的忍耐一点点被磨灭了个干净，以至于她刚才打电话过来，顾念的语气也不像以前那般冷漠，而是完全以一种对待陌生人的态度和她说话。
看着顾言凝神思索，似乎还在为顾家拿下这项目感到有些耿耿于怀，他不愿看她一筹莫展的样子，只好开口透露了一星半点的消息，“她的嚣张得意只不过是暂时的。”
顾言回过神，看着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诧异和不可思议。
“这是你和孟青阳的计划吗，虽然我不是参与你们计划的人，不过不得不说的是，你们的计划还真是处处充满惊喜。”
话音落下，顾言便和面前的人对视，看着顾念的目光逐渐复杂起来，一时间她自己也分辨不出刚才的话到底是在夸赞他们的计划缜密，还是在嘲讽他们背地里勾结。
藏在面具后英挺的眉毛向上挑起，顾念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一丝考究，“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可我记得，你和孟青阳认识的时间应该不是很长吧，说出来不怕你觉得奇怪，他是傅梓深的兄弟。”
顾言说话的时候，视线一刻不离的盯着那双幽深的瞳孔，顾念察觉到她话中试探怀疑的语气，不急不缓的开口将话给抛了回去，“你那个前夫？”
她耐心的纠正了对方让人容易误会的口语，“我只有一个前夫，也就是你口中那个。”
“你可以理解我和孟青阳是相见恨晚，并且我们有共同的目的，商人之间的合作永远都是互惠互利的。”
“是吗？”顾言拖着长长的尾音，语气之中藏着一丝玩味，“可我记得孟家和顾氏都是房地产开发项目，按理来说你们之间存在可能更多的应该是竞争关系吧。”
以前的孟青阳代表着自己和傅家合作，傅梓深意外出事之后，他便立马解除了和傅家城北项目的合作。
按理来说就算是签约的好兄弟不在了，这合作对孟家来说还是相当有价值的。
孟家作为这项目之中最大的投资商，城北开发之后他能从中获得的利益难以估量，可他却还是放下了眼前的利益，和傅家解除了合作的关系。
面对顾言角度有些刁钻的问题，顾念只沉默了几秒钟，语气平稳地开口，“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做，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吗？”
顾言依旧选择坚持自己的看法，“这句话貌似不适用于这件事上。”
“或许吧，傅梓深和孟青阳交好，说不定他是觉得自己好兄弟死的蹊跷，所以要替他兄弟报复傅家呢。”
他觉得自己说胡话的本事，一天比一天厉害了。
为了避免顾言多想，他紧接着又开口，“至于我，你应该就很清楚了，我回国发展事业需要市场，既然好的资源都在别人手中，我自然要动手去抢过来。”
平静不带丝毫转折的声音将整件事叙述完，顾言看着他的目光之中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怀疑了。
顾念却像是没说完似的，自说自话的接着开口，“至于我们为什么走的这么近，你应该也很清楚了，几个月前我就和你说过。”
她愣了愣神，思绪往前飘了几个月——
顾念为他的冒失做了解释，“因为顾小姐是我的理想型。”
那时候她因为顾念调查自己感到不满，甚至还觉得面前这人是个自以为是又自负的混球。
他盯着顾言的双眼，幽深的目光像是能够洞悉一切，能够猜到她现在在想什么。
“你现在还生气吗。”
顾言回过神，却不明白他口中的生气所指的是什么，“生气？我生什么气？”
他拿起掌边的茶杯送到唇边，氤氲的雾气在十几度左右的室内早就散去了它原有的温度，到了口腔之中的茶水也有些变味了。
“生气我那时候我因为说追求你，所以调查你和你的前夫。”
顾言不由得有些晃神，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几个月的相处，确实让她和顾念很投拍，不过也正如她所说的，和她纠缠了半辈子的男人，带着一堆秘密永远的消失，她不可能那么快忘记——
或者说，她不可能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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