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扯了扯嘴角，一时间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怎么，干脆抢在顾念前面开口，“这不是因为不确定，所以给你电话想借顾总的手查一查。”
电话那头有些不同于往的语气让顾念露出一丝笑意，“顾言，你是在跟我撒娇吗？”
她被顾念说的脸一红，干咳了几声反驳道：“瞎说什么呢！”
“好吧。”他知道适可而止，“你什么时候接到的电话？”
她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就在刚才，我让阮乐打回去，她说那边只有微弱的呼吸声，再打过去没人接了，而且号码也是江城本地的。”
“你把号码发给我，我让人查查。”
“好。”顾言顿了顿，还是相当客气的道了一声，“谢谢你。”
顾念也没多计较她有些见外的道谢，“要是真想谢谢我那就请我吃饭好了，不过是在事情做完之后。”
“好吧，这件事成了之后呢，我请你去江城最贵的餐厅吃一顿。”
最贵的餐厅？
面具下的嘴角动了动，他们俩并不是没有单独去过餐厅吃饭，只不过每一次几乎都是有工作前提的。
他能够把这次理解为——
“这算是约会吗？”
顾言顿了顿，鼻腔中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嗤笑，嘴上却还是说了反话，“这只是我请你吃饭感谢你而已！”
他故意表现的很嫌弃的样子，“那就只是这种程度未免也太寒酸了吧。”
要不是顾念不在面前，她真有种揪着他衣领质问的冲动，“这怎么寒酸了？都已经去最高档的餐厅了！”
她刻意的强调了“最高档”三个字。
屋内的陆洲似乎把他的报告给说完了，顾念可不想被发现自己在说谎。
“那我们明天再去一趟，还是上次那地方见吧。”
“好。”
这边挂了电话，顾念转过身走进了会议室内，接过了陆洲手中的文件，下方记录着会议的股东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等着他继续开口。
“最近傅家的动作很小，除了和他们稳定交易的几家，几乎没什么对外的动作。”
顾念手指轻敲着桌面，将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大家有什么想法吗，例如下一步该怎么对付他们。”
几个人面面相觑，坐在最靠门口的人对着顾念举起手，表示自己有想法。
顾念视线落在那人身上，面具下的眉头向上扬了扬。
张家的长子，张丘，以往开股东大会的时候，都是家里的老爷子过来参加的，前段时间来的人忽然就换了。
股东例会上很多重要的事情突然要和一个陌生人分享，大家都有所不满，不过张家在顾氏持有的股份在众多股东之中是最多的，也算是比较有话语权的那个。
这小子从进公司接手了自家老爷子的工作到现在，基本一直都是在违抗股东会的意愿。
不过顾念清楚，这只是那些小股东的意愿，这小子一部分的想法还是和自己一样的，否则自己也不会准许他在这里待这么多天。
“傅家的生意，顾总不是一直很了解吗。”
张丘勾了勾嘴角，笑容之中有着一丝玩味，顾氏从出现在江城到现在，处处针对傅家不说，每次针对还都奏了效。
“既然我们清楚他们的死穴，一直针对到他们到死就好了。”
房间内一阵吸气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张丘的身上，似乎是没想到这么个年轻上任的股东说起话来这么狠。
明明他什么都不知道，却就要针对傅家到死。
坐在他对面的中年男人眉头一皱，浑身的肥肉都颤了颤，“哼！年轻！傅家在江城扎根这么多年，是你说针对死就能做到的？”
张丘对着坐在自己面对的大胖子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周董真是老了，顾氏发展这么迅速，既然我们不怕傅家，为什么不趁他病要他命，难道你会给咬了你的毒蛇疗伤的机会吗？”
男人被他呛了一句，面露不满，视线落在一直看热闹的顾念身上，向他开口求助，“顾总，按您看这件事……？”
顾念抱着双臂，对这两个人的不对付没有丝毫的兴趣，脑海之中全是刚才和顾言的电话。
“今天……”
他抬起眸子扫向两排端坐着的股东，缓缓地开口，“先散会，陆洲，跟我过来。”
突然结束的会议让所有人都是一愣，大家伙面面相觑，目送顾念走出了会议室，将他们一群人给晾在了这里。
陆洲收拾着文件也满脸懵的跟了上去，他走在后面追上顾念的步子，有些不解地开口，“顾总，这…怎么突然就结束会议了？”
顾念并未回答陆洲的问题，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微信。
消息的顶端是顾言的消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换了微信的头像，是一只白色的小奶狗。
他皱了皱眉，觉得这个小狗和顾言一点都不搭边。
消息框里是一串陌生的号码，上面没有任何的消息，说起来他们加上微信到现在从来没在里面聊过天。
顾念笑了笑，打开输入的框里，缓慢的打出了“收到了”三个字，后面加了一个表情平平的黄豆表情。
手机亮起的时候顾言还在自己房间里看着白恩慧，她看着屏幕上顾念的最新消息是个表情，忍不住好奇点开来。
简短的三个字后面加上的表情，简直是标准的老年人回答，那个平平的表情在顾言看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的熟悉，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
这个小黄豆表情不就是顾念本人！？
顾言捧着手机不由得笑出了声，将自己库存的丰富表情包翻出来发了几个过去。
陆洲接过顾念手机的时候，顾言俏皮的表情包正好发了过来。
“查一下这个号码的通话记录。”
他顿了顿，听着耳边的吩咐，还是决定假装没看见这几条消息。
“是，知道了。”
*
白恩慧睡醒的时候，周遭属于顾言身上的气味让她感到一丝的不真实。
她离婚了。
“醒了？饿了吗？阮乐已经在做饭了，等下你先吃点药。”
听着门口响起的声音，她抬眸看了过去，顾言端着托盘走进屋内，盘上放着杯热水，旁边放着一板药片。
“我不饿。”
顾言将水送到了她面前，掰出一颗药，递到了她手中，看着她将药吃下去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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