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傅梓深就这么有信心？”南向往挑挑眉，似乎说起那个人的名字都足以让他牙痒痒。
“我是对顾氏总裁，那个叫顾念的人感兴趣。”
顾言淡淡答道。
她在接任何客户之前都会先做好资料准备，具体细致地分析合作伙伴所有潜在的问题和优势再考虑是否合作，而这个顾念，却是个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人。
在网上搜索资料的时候，也只有一水漂亮的履历和战绩，没有一张图片，甚至连自我介绍都没有。
且据资料得知，这个人，才刚从芬兰的大学读博毕业没有多久。
顾言正是出于好奇，才决定亲自前往顾氏一探究竟。
车子停在楼下，顾言关上车门，别有用意地看了车里的人一眼：“好不容易来一趟江城，四处转转去吧，我可能会晚一些。”
顾言缓步踏入顾氏大厦，四处打量着这间拔地而起的高楼，出乎她意料的是，这间大厦的装潢设计和摆件风格都很贴合她的喜好。
简约明了，大方精致，细节和态度都有，仿佛是量身为她而定做的一样。
顾言甩了甩脑袋，想什么呢…还量身定做，这只是个客户，是她要服务的金主爸爸！
这样想着，她朝前台走去。
忽然走出一个紫色套装的女人，长发规矩地绑在脑后，双手抱着一沓资料朝着顾言缓步走来：“是顾总么？”
顾言含笑着点头应答：“正是。”
女人露出端庄得体的笑，朝她微微鞠躬：“您好，这边请。”
顾言一路到达顶楼，女秘书笑着将资料递在她手里，温馨提示道：“我们顾总因为自身原因，不喜欢别人看到他的样貌，一会您在屏风后面和他亲自谈判就好了，时间是十五分钟，后面的事情，会有副总来跟进。”
顾言皱着眉接过资料，缓步朝里面踏去。
偌大的办公室里果然有一个屏风立在正中央，楠木制成的精贵物件透着一股奢华气味，屏面精秀着一些顾言看不懂的花鸟，古色古香的东西立在这个现代摩登的空间里竟然别有一种趣味。
顾言立在屏风后，看到前面一个纤长高挑的背影，静默地背对着她站立着。
“坐吧”他指了指屏风后面的位置，顾言却浑身泛起一阵鸡皮！
他说话的声音和傅梓深几乎一模一样！
“你……”顾言陷入迷惑。
“怎么了？”男人询问，又很快给出自己的答案，“很多人看到我的名字都以为我是女的，你也并非第一个如此惊讶的人了。”
“不。”顾言摇了摇头，“你像我的一位故人。”
“我不是你的故人。”男人低沉的嗓音宛如大提琴一般拉响，从屏风之后传来，带着与生俱来的距离感冷冰冰地提醒她，“我是你未来的客户，你还剩下十三分钟。”
顾言立即回过神来，将女秘书递来的资料都放在桌上：“合作最重要的是以诚相待，我大老远从宁城亲自过来谈判，就是为了一表诚心，希望您以诚信相待。但我没有想到，您连露面都不敢，那么我的这一颗诚心要在何处安放呢？恐怕我们没有再谈的必要。”
语毕，顾言干脆利落地起身，掉头将走，男人轻蔑地笑了两声：“你的激将法不过如此。”
“可惜鄙人认为诚意在心不在脸，本人面容丑陋，携有疤痕，面庞上是过去沧桑的明证，不想给外人来观赏评判，只想保全自己……说到底，这是私事。”
“顾小姐是做公关的，最能辨别公私，希望不要用一些私人的情绪，来影响判断。另外，鉴于我的这些私人行为对这个合作带来的影响，我深表歉意，并且愿意以高出原价三倍的价格来和言悦合作。”
三倍？
顾言挑了挑眉毛。
“高出三倍的价格，您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合作伙伴，言悦不值得您如此破费。”
男人从屏风后站起来，走近顾言，顾言感觉到，他是在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看，心里略有些反感，又想到中间有屏风横着，那人靠得再进也看不清自己的脸，心里的种种别扭就减下去不少。
“我只要言悦，只有你才是顾氏唯一可靠的合作伙伴。”
顾言闻言，皱了皱眉头：“顾先生，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朋友。”
“只要有永恒的敌人，就有永恒的朋友。”男人沉着声音回答她，半晌，又添上一句说道，“选择你，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共同的敌人？
顾言侧头望向对面那座巍峨高耸的大厦，钢筋水泥铸造而成的怪物高耸入云，一副强悍到永远不会倾倒的样子。
“傅氏。”
顾言用的不是疑问句，只是淡淡地吐出话口来。
那边的男人笑了笑，走回自己的转椅上坐下，往后一仰，说道：“顾小姐，你的时间到了。”
“后续的事情，副总会和你对接，再会。”
男人礼貌地表达出送客的意思，顾言看到他几乎是下一秒就无缝衔接地拿起了手边的文件读起来，暗道真是个分秒必争的人，就转身走了。
心里却在不停的疑惑，他若不想见她，直接让副总出来接待就好了，顾言虽说身为言悦总裁也亲自出来谈项目，但对方直接出一个副总也不算是失礼。
他似乎只是为了单纯地见她一眼，表一表合作的决心，生怕她反悔似的。
顾言跟在女秘书身后，穿过忙碌的厅堂，直往另一间办公室走去。
“你好，请问……”
女秘书未曾停下脚步，却回过头来，挂着标准的微笑望她：“嗯？”
顾言决定先问候一下对方：“怎么称呼？”
“杰西卡。”
顾言点一点头，跟上她的步伐，边走边问：“杰西卡，你见过你们总裁吗？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吗？”
杰西卡端着官方地腔调回答：“没有，没有人见过总裁，总裁只负责裁决大事件，公司大部分的事情是副总裁在做。”
“可你是他的秘书。”
秘书难道不是贴身跟在主子身边的吗？
杰西卡笑了笑，依旧是官方的，从不露齿到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总裁有很多秘书。”
顾言接着追问道：“那，难道整个公司就没有见过总裁的人吗？”
“他来上班的路上呢？”
“总裁有专梯直达办公室，无需穿过办公区。”
“那…”
“到了，请进。”杰西卡摊出半只手微笑地朝她半鞠躬。
顾言收起怀疑，道了谢，推开门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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