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孟青橙高高举起手，像是被点名的小学生，汇报道，“杨清菁说今天会过来找您，现在应该快到了。”
话语刚落，门被缓缓推开，顾言抬头望去，一身白色修身长裙的女人走了进来。
顾言立刻迎了上去，孟青橙连忙跟上。
女人见到顾言，樱唇浅浅一勾，伸出手来和顾言交握，“久仰，这次拜托您了。”
会客厅里。
顾言做这一行，形形色色的美女见得并不少，但像杨清菁这样浑身上下洋溢着书卷香气，举手投足都是风雅的人并不多。
她是天生牛奶肌，白得反光的皮肤衬得她整个人多了几分娇弱，她单手取下墨镜，露出那双大而灵动的眼睛，独有一份沉静，微笑着看向顾言。
她不由得在心里又替她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错过了黄金年龄，就凭她这样优越的先天条件，她必定会成为红极一时的一线女星。
“你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没由来地这样说了一句。
“丑闻刚出，就找人买了通稿，向全世界宣布我是你的公关，让我不接你的案子都不行。”
杨清菁也不反驳，笑了笑，平静地道：“抱歉，只是有朋友极力向我推荐您，我不得已而为之。。”
“不过，在某种意义上，我们是同样是阵营，我相信即使我不在舆论面前这样逼你一把，你也会因为共情，而解下我的案子的，对吧？”
顾言的眼眸对上她，语气有些严肃：“你如果一定要选择让我做你的公关，就得保证，和我之间没有秘密。”
杨清菁点了点头。
顾言单枪匹马直直地问道：“孩子是卢立伟的？”
经纪人面色一变，刚要阻止，就见自家主子点了点头，薄唇微启：“是。”
“果然。”顾言抱臂，面上笑意更甚，“我猜，你不止是向外造势，说我要给你做公关，被记者拍到，放小道消息来猜孩子，还把话题往卢立伟身上引，也是你做的吧？”
经纪人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杨清菁却是笑了，由衷地夸道：“你很聪明。”
“为什么？”
杨清菁的目光落向远处，有片刻的黯淡，自嘲般的笑意在她唇角绽开，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不想让这个渣男的日子再过得这么逍遥了。”
她的这句话刺痛了顾言，她心底和脑后一起阵阵疼痛，她忍住差点又要冒出来的泪：“好，我帮你。”
*
傅式集团，傅梓深揉着眉心，沉沉叹了口气。
最近傅氏的老股东不知道受了什么邪气，越来越难缠。
陷在桎梏里，处处都是局限。
他调开电脑，看到顾言正在办公桌前认真编写文案的样子，心里的烦躁减了些，给孟青橙发去信息：“多拍几张。”
顾言的照片纷至沓来，孟青橙在最后还嘀嘀咕咕了几句：“哥，你这次会不会太狠了？姐第一个案子就是一个搞死渣男的案子。”
渣男?
“是卢立伟，这臭男人是卢家的，以前我见过，但是渣的一批。”孟青橙补充道。
傅梓深皱眉，不好的预感浮上脑海，
几天后，各大平台就突然多了一些曾经那部爆红的小网剧的高甜片段混剪，杨清菁好卢立伟的CP粉开始感叹一阵意难平，极度希望杨清菁的孩子是卢立伟的。
而同时，出现了一些分析帖子，根据时间线和各种推测，直指杨清菁的孩子就是卢立伟的。
正当舆论发酵得正好的时候，杨清菁突然有天点赞了一条分析贴随后秒删，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顾言立即出了一个话语不在重点的手滑道歉帖子出去，卢立伟的大批女友粉赶到现场，开始进行一阵猛撕。
“杨小姐，你要清楚，这件事情一旦开始做，就会有许许多多不同的谩骂声和攻击声。”
“我知道。”杨清菁面色淡淡地放下茶杯，“我一个连生产的十二级镇痛都能忍受的人，还怕口水吗？”
舆论愈演愈烈，越来越多的人要求卢立伟现身给个说法，众多的粉丝群体在一夜之间脱粉，卢立伟精心建立起来的男友人设就在一朝一夕之间崩塌。
顾言的电话也在此刻响起，她接通，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我给你翻倍的价格，撤下所有的通稿。”
嘲讽的意味在顾言心底翻滚，她笑了笑，对着电话那头道：“互联网是有记忆的，我就算撤了通稿，你的形象也不会得到丝毫改善。”
对面的人笑了，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顾言，你真是名不虚传，可是，你一个被傅梓深抛弃的女人，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对我冷嘲热讽？”
这一句话彻底点燃了顾言的怒点。
“渣男果然都是惺惺相惜的。”说完这句，她左手挂断了电话，右手就按下了发送键。
某社交软件里有多了个帖子，详细到连孩子的名字、出生年月都写得清清楚楚。
剑指卢立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那种。
当晚六点，卢立伟发了一长篇小作文，坦白了自己确实和杨清菁有一个孩子，是多年前恋爱的结晶，并且晒出自己这么多年的汇款单证明，表示自己虽然从来没有和杨清菁结婚，却从未停止过关心孩子。
此言一出，就是暗示杨清菁拿孩子来跟他套钱了。
网上的态度顿时倒戈相向，杨清菁气得发抖，一贯温和的气质美人把资料摔向远处，“他什么时候给过我一分钱？”
“我没怀上孩子的时候，他说要娶我，才破了我的身子！”
“我怀上了孩子，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后来，他说家里不允许我进门，要我生下孩子，落他们家的户口，我同意了，为了给孩子更好的教育。可是结果呢？生了孩子以后，他没给过我任何的承诺和金钱，却让我和我的孩子寄居在他们家里，吃穿住行都是我自己花钱。直到我把自己前些年攒下来的片酬都花光了，走投无路，才不得已出来接戏！”
“可你知道么？他一直在外面强草单身人设！我废了我的大好前途，废了我的半生……我做错了什么，现在还要被他这样诬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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