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尊这几天看似什么都没做，但陌末想，绝不是这样的。
一个天尊，想要做什么太容易了。
“所以，您老这些天有什么收获吗？”
白衣尊欣慰地笑了笑，“原来你不只是在闲逛。你有什么发现吗？”
回想了几天看到的，陌末道：“涧玺氏人看上去都很忙，他们做事专注，对外人不太在意。可却和涧玺希芸所说不符。她说，涧玺氏人向往外界，渴望走出去，可看到我这个外来者，眼里没有欣喜和渴望，这说不通。”
“还有就是涧玺氏人看着很努力，每个人都在用心的学习，积累知识，可我总觉得不太对。他们是怎么让几岁的孩童也能这么听话，真的是骨子里的渴望和天生的智慧，让他们一族各个都是神童。”
白衣尊赞同道：“你看得透彻。这些只是表象，涧玺氏想让我们看到的东西。实际上，涧玺氏对修炼极为渴望，他们不甘于平凡。”
“哦，那他们为何要这么做？对我们来说，这么做并没有什么用处。”
“谁说没用。”白衣尊反问，“你这几天对涧玺氏的看法不是有了变化？眼神骗不了人的。你对他们有赞赏，也有同情。”
陌末嬉笑道：“还是您老慧眼如炬，一眼看穿了我。”
“这正是涧玺氏想要的。博得你的好感和认同，便于以后行事。他们想要破天灵源，而你是关键。对涧玺氏来说，一块破天灵源显然是不够的，他们需要更多，讨好你很有必要。”
陌末恍然，“确实如此。他们想让我长期帮忙，才会从一开始就做这么多，只为了打好关系。涧玺氏人果然想得长远啊。”
“说这么多，只想让你明白，涧玺氏的聪慧并非浪得虚名，即便是真诚合作，你也要时刻小心。”
“明白，多谢前辈提醒。您还没说发现了什么。”
白衣尊却道：“这里看似正常，只有你我二人是尊者，可涧玺氏能偏安一隅多年，且敢图谋更大，必然不可能看上去这般简单。老夫这几天探查了一番，在山谷深处，掩藏着什么，难以靠近，秘密应该就在那里。今晚，我打算去看看。”
“我和您一起。”陌末立刻说，她太想知道涧玺氏的秘密了。
夜深人静，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向着山谷深处而去。
不到一刻钟，来到了目的地。
身影和暗夜融为一体，两人若不是主动现身，恐怕没有人能发现他们。
陌末压低声音，“就是这里吗？很安静，感觉什么都没有。”
“看前面，那里的气息完全不同。这一路过来，没有任何人防守，涧玺氏真地这么放心我们，肯定不是，一定有什么东西隐藏着，我们没有发现。”
陌末觉得白衣尊说的对，仔细观察。
前面那一处看着和别的地方没什么区别，可白衣尊是天尊，他说有问题，那一定是有不对的地方。
隐藏在树木中的确有特殊的气息，陌末屏息凝神，突然她睁大了眼睛。
“那些不是树桩子，气息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白衣尊低声回应，“不错。看着像是老死的枯木，在其枯死的表象下隐藏着特殊的东西。我靠近看一下，你留在这里。”
陌末站在原地看着白衣尊瞬间到了几十米外，他靠近了枯死的树桩。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不像是血气在涌动，看着没有任何威胁。然而直觉告诉她，那里的东西不要轻易招惹。
虽不知道是什么，但陌末想，那一排排的树桩子，矗立在山谷里，看似随意，却好像遵循着某种规律。
白衣尊久久没有动，陌末跟着着急起来。
犹豫了许久，眼见时间过去了大半个时辰，还是没有动静，陌末决定，亲自去看一眼。
她走地小心翼翼，密切注视着周遭的一切。
没有任何异常，顺利到了白衣尊的身边。
“前辈，您怎么了？”
没有一点点回应，陌末这才发现，白衣尊像是被困住了，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
他的眼睛紧闭，身体僵硬，若不是体温正常，怎么看都像是个死人。
陌末一惊，看向白衣尊前面的树桩子，他的一只手正向前伸着，手掌抚摸在其上。
是什么让白衣尊如此，身体没有外伤，不是受到武力攻击。那就是精神受到了创伤或者是困扰。
天尊的精神世界何其强大，心志坚定，能困住其的又是什么东西。
陌末心思急转，盯着树桩子，想不出所以然来。
耐心等了很久，白衣尊仍不见醒来，要是再拖下去，很快就会被发现。
左思右想，陌末闭了闭眼睛，伸出左手，摸上了眼前的树桩子。
在接触的刹那间，她不受控制地脑袋嗡嗡作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横冲乱撞，搅动地天翻地覆。
来不及想别的，此刻她只想赶快让这一切停下来，这样的折磨实在难以忍受，头似是要炸裂了。
陌末告诉自己冷静，不要受杂音干扰，努力维持理智，不要迷失其中。
她觉得备受煎熬，不知坚持了多久，杂乱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而她已经奄奄一息。
在一切静止后，她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入目一片灰蒙蒙的，仔细一看，有很多人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坐着。
他们的面容老朽，身形佝偻，都是年迈的老人。
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早已死去，只留下了一具具躯干枯坐在此。
她四下看去，到处都是如此。
陌末不知道这是哪里，这些都是什么人，他们为何这般。
眼睛不断寻找，终于看到了一抹不同的颜色。
她大喜过望，在这灰蒙蒙的空间里，那一抹白色十分鲜明。那是白衣尊。
原来他也来了这里，但他怎么不动，站立在那里，像是一尊雕塑般，要永恒地留下来。
这个念头一起，陌末便是一惊。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那可是白衣尊，怎么可能和这些死者一样啊。
不敢再想，她快速奔过去。
好走这里行动不受影响，她如愿地来到了那一抹白色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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