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阎泽说的是实话。
他没有想过动心动情是什么，没有分辨过他对师润到底是什么感觉。
此时司意提出来，他认真思索，也找不到答案。
因为他不懂！
司意叹了一口气，道：“罢了。你就是你，终究不是其他人。你的性子，不像阎家人，还是像姑母多一点。”
“其他人”，指的当然是其他皇子。
他那位做皇妃的姑姑，性子很是温柔，聪明、重情重义。
阎泽忽而笑了，道：“或许，我像烈王叔多一点。”
司意一愣。
可不是吗？
“当年，烈王为了娶毫无身份地位的爱人，不惜为她编了一本战功录。不惜让瑞叔请人写了几十个话本子、戏本子，让整个大梁所有茶馆的说书人、梨园所有戏班子，都在传颂烈王妃英勇为国、差点捐躯的英雄事迹！”
司意缓缓说起了当年那些事，又看向阎泽，道：“他们都说烈王要女人不要江山，为了让烈王妃不用献身于宫斗之中，迁居封地，封地还以王妃的名字命名。”
他看着阎泽，道：“九皇子，你是要像烈王那样吗？”
阎泽没有说话。
他认为，自己还没到那一步！
如果说喜欢师润？
或许有吧，他欣赏她，也对她有依赖，打从心眼里想要亲近她。
可这份喜欢到什么程度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
司意无奈一叹，道：“我觉得，就算你爱表嫂达到烈王爱王妃那种程度，可你将来的路，可能比烈王要难走！”
人家烈王有战功、烈王妃也有战功！
阎泽抬起头来，与他面对面，道：“你回去后，先把信函直接送进宫。随后，大舅和二舅问起，你便跟他们说，我不会让司家的地位动摇，尽管放心！”
司意：“……”
他好想说：我现在都不放心了！
但想想，他又没这么说，反而无奈笑了笑，道：“罢了罢了，表哥你能有这等气魄，我反而越发佩服你！”
他感慨万千：“从小我就觉得，我各方面都不如你。尽管你双目失明这么多年，我依然比不上你。在这种事上，我表哥果然是我表哥！”
老一辈人可能计较的比较多，但在司意这里，他少年意气、自然佩服英雄胆！
所以，阎泽敢用这种事去杠，并且还敢对司家的家主说“不会动摇司家的地位”，能不佩服吗？
“你不问我，要怎么维持？”阎泽挑了挑眉。
司意笑道：“你既然学了那烈王，自然是要跟烈王靠拢了！小郡主如今就在陇郡，跟表嫂关系好得很，将来……”
阎妖能不帮着师润说话？
将来回朝，把阎妖拐着一起走，有这位小郡主护着，皇都那群女眷谁还敢给师润脸色看？
阎妖一旦站在阎泽这边，烈王那个女儿奴的态度会如何，还用说？
但，出乎司意的意料，阎泽却道：“你太小看师润了。”
师润，未必就是要靠别人护着的女人！
看她对付陆文秀的那个智谋、抽嫡母、姐姐耳光的魄力……
只要给她一个戏台子，她就敢唱霸王！
阎泽招呼杨庄把信装进了信封里，用火漆封口，交给了司意。
他站起来，问：“夫人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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