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章有个大女儿，外孙女比程海年幼，今年才四岁，小名叫阿圆。
“我的主意。”程玉夏扬起下巴，“布偶不好做，阿圆若是要，我给她做一个棉花填充的布偶，比芦苇絮的好。”
“布偶里面是芦苇絮？”张华章捏了捏布偶，又闻了闻，“怕是碰不得水。”
“棉花布偶也碰不得水，除非把棉花拆出来晾晒。”程玉夏叹气，“做什么都不容易。”
她拿起了布包：“舅舅见识广，你看，这种布包卖得出去吗？”
布包是现代常见的斜挎包。
程玉夏把布包挂在身上走了几步，打开空荡荡的布包翻了几下，说道：“布包里可以放小镜子、梳子、银子等东西。”
张华章一眼便看出布包的缺点：
“别人看过布包，很容易就把布包的样式学去。
“这些荷包香囊也是，绣样固然新颖，防不住别人偷学。
“不过，比起别的荷包香囊，你们做的比较新奇，卖出去大约不难。”
商品得到了哥哥的肯定，张宝娟露出笑容：“能卖出去就好，我最怕东西卖不掉。”
在程玉夏的带领下，张华章去蚝油作坊里逛了一圈。
随后，他带着几罐子蚝油，扛着塞满商品的大布包离开榕树村。
才送走舅舅，在蚝油作坊工作的程健康就欢欢喜喜地告诉程玉夏一个好消息：“二丫，蚝油卖掉了！”
“全部都卖掉了？”程玉夏半信半疑。
“卖了一大半！”
程健康乐得原地转了一个圈，喜滋滋的：
“方才有一条大船停在镇上的码头，船上的一个行商看中我们的蚝油，说要买一批带回去尝鲜。
“他是从内陆来的，海产河鲜少，蚝油有鲜味，他喜欢。
“顺利把这件事告诉姑婆了，姑婆叫我们把蚝油搬到码头，她要亲自和行商谈生意。”
听他讲完了，便是程玉夏也乐得眉开眼笑：“那敢情好，我也去长长见识！”
程树和程知秋也听到了，兄妹俩想去码头看热闹，奈何学堂不允许。
没办法，兄妹俩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程玉夏和程海快快乐乐地出门，自己苦哈哈地提着书袋去学堂。
由于昨天下了雨，道路不够干。
程玉夏和程海走到祠堂前，鞋子沾了些泥巴。
七姑婆已经在作坊里，看着族人把一罐罐蚝油放进竹筐，开心得脸上的皱纹都少了几根。
如果蚝油作坊是一门长期赢利的生意，得到好处的可不只是程玉夏一家，还有整个程氏宗族。
不说别的，宗族赚了钱，过年分猪肉都能分多一点。
一群人带着蚝油来到码头上，程玉夏见到身穿绸缎长衫的行商。
他是一个高大清瘦的中年男子，看起来脾气温和，笑呵呵的，眼睛里偶尔闪过精光。
七姑婆上前，与行商攀谈。
行商自称姓段，走南闯北啥都卖，其爱好是品尝世间美食。
蚝油的价值他很清楚，问七姑婆卖不卖蚝油的制作配方。
“你从内陆来此，买了蚝油的配方恐怕用不了。”七姑婆委婉地道，“我们的蚝油是用海里的蚝做的，内陆没有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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