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项书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岳文帝对夜璃渊的反应很满意，朝着下面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离开。
皇后和容妃互相对视了一眼，相继告退。
等到她们走后，夜璃渊也拉着楚婳离开了宣政殿，朝着外面走去。
“你放开我！”
楚婳不甘地甩开了夜璃渊钳制着自己的手，怒视着他，“这算什么？死了一个宫女和一个黑衣人，事情就这么黑不提白不提地过去了？你知不知道那方绢帕上写了些什么？”
“无非就是一些栽赃本王的话。”夜璃渊明显什么都清楚。
可就是因为这样，楚婳才越发生气，“你既然知道，刚刚为什么拦着我说话？你不觉得，这其中有太多疑点了吗？为什么有人要对付张御医？为什么会忽然冒出来一个小宫女，还未提审就自尽了？为什么容妃要说谎诬陷我？为什么其他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时候，皇后会出现在这里？这些，你都想过吗？”
闻言，夜璃渊并未马上回答。
而是抬眼望向天空，反问道：“你朝着天上看看，能看到什么？”
“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有心情看什么天？天上都是云，有什么好看的？”楚婳气结。
夜璃渊喟叹一声道：“天上有云，云卷云舒终会散去。可人心难测，圣心亦然。有些事，并非你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牵一发而动全身，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不可轻举妄动，明白吗？”
“我不明白！只要不瞎的，都能看出这件事和皇……”
楚婳还没把话说出口，就被夜璃渊捂住了嘴。
感受到唇上的温热，楚婳的心跳骤停了一瞬，猛地拉下夜璃渊的手，略显无措地望向他，“你……你做什么？”听着像是质问的话，却毫无力道。
夜璃渊与她对望着，第一次耐心地道：“隔墙有耳，有些话心里知道就行了，没有必要说出来。有些事，你知我知，父皇未必不知。既然他做出了这样的决断，那么这件事就不能再继续追究下去了。”
“可是……”她心里不服。
虽然暂时还不明白皇后为什么要设计陷害她，但这件事绝对和她脱不了关系。
还有容妃，显然也是知情的。
刚才父皇说线索断了，可如果能继续查下去，未必没有结果。
这样不了了之，只会更加助涨皇后等人的嚣张气焰。
就算他们能够逃过这一次，那下一次呢？未必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这次也多亏了夜璃渊未雨绸缪，知道在事前拉上安王和张御医，否则的话，这件事也没有那么容易说清楚。
想到张御医的遭遇，楚婳有些担忧地道：“也不知道安王那边怎么样，是不是也……”
“放心好了。安王不是张御医，别忘了他的母妃是谁。与其担心别人的安危，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夜璃渊见她担心安王拧了拧眉，审视地凝着她，“有件事，本王还没问你。”
“什……什么？”
楚婳被他盯得心里毛毛的，下意识地想要躲闪。
可夜璃渊并没有马上问出口，而是先带着楚婳回到了端王府。
见她平安归来，卫辰、卫寅和栾祺、锦湘等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气。很快，身在成王府的青禾也听到了消息，赶忙赶回了端王府，想要确定一下消息的真实性。
毕竟没有亲眼看到的事，多少还是会有所怀疑。
楚婳见那么多人都担忧着她的安危，心里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真诚地感谢道：“谢谢你们为我做的事，这次能死里逃生，你们都功不可没。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示感谢，不如，这个月的月例每人涨一倍，多出来的我出。”
“王妃，其实我们也是按照王爷的吩咐行事。真正救了王妃的，应该是王爷才对。”卫寅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后脑，想要趁机撮合一下王妃和王爷，希望王妃感动之下，不要再离开王府了。
楚婳闻言看向众人，见众人频频点头，她顺势看向夜璃渊，有些扭捏地道：“谢谢。不过，我想王爷也看不上那点儿银子，我也只能口头表达一下感谢了。”
“谁说的？你跟本王过来。”
夜璃渊说完就进了房间，锦湘见了，在一旁捂着嘴笑了笑，道：“王妃，快进去吧，别让王爷久等。”
看着锦湘那一脸的姨母笑，楚婳嗔了她一眼，点了点她的额头，“想什么呢？不许瞎想！”
“奴婢想什么了？奴婢什么都没想。”
锦湘摇头否认，但她那脸上的表情却已经出卖了她。
楚婳无语，干脆眼不见为净，转身走进了房间。
关上房门走进内室，一进门，她就看到了摆放在桌上的手术刀和针筒。
见夜璃渊正坐在对面遥望着她，她心里“咯噔”一下。
夜璃渊抬手在桌上叩了叩，意有所指地道：“不准备解释一下吗？别用你糊弄项书的那一套来糊弄本王。”
其实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对站在他面前的这个楚婳有些怀疑了。
毕竟一个人再怎么改变，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发生那么大的变化。
可他也查证过，证实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楚婳本尊。
这也是最让他迷惑的地方。
如果是被人调包了倒还说得通，但问题是并没有调包，她还是她。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从前的她一直都在伪装。
楚婳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再想蒙混已经蒙混不过去了。但她也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便试探道：“这是什么意思？不妨直说了吧，王爷想知道什么？”
“关于你的一切。比如高超的医术，比如那怪异的剑舞，再比如这怪异的刀子和这个圆筒是如何藏在身上，却能够躲过御林军的搜查的。不说不知道，仔细想来才发现，原来本王的王妃，竟然身负这么多的秘密？”
夜璃渊也在试探，想让楚婳和盘托出。
可楚婳有自己的顾忌，她怕自己说出系统的秘密会被拉出去烧死。
所以她并没有说得那么明白，而是道：“眼见未必为实，想瞒过不熟悉的人未必是什么难事。真要说起来，王爷才是伪装的高手，不是吗？刚才在宣政殿中的王爷，和现在的王爷，在我看来，就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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