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明白。”
佟慕雪心里清楚，现在眼看着这皇宫里是一片祥和，实际上却是暗潮汹涌。
尤其，皇上直到现在还没有立太子。
私底下的争斗就更厉害了。
任何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因素，都可能影响到将来的结果。
她既然已经选择了荣王，那就等于加入了皇后和荣王的阵营，没办法再独善其身。
所以，她就不得不站在荣王的角度考虑问题。
助他早日登上太子之位。
皇后见她点了头，微微颌首道：“你明白就好。过阵子是太后的六十大寿，你父皇非常重视这次的寿宴，本来因为十皇子的事，太后和你父皇商量着，决定一切从简。
但你父皇觉得，这宫里已经许久没有办过喜事了，最近又出了那么多的事，需要冲冲喜。寿礼的事，你要给荣王参谋着点儿，不能太奢华，但也不要太寒酸了，最重要的，是要体现你们的心意。”
“是。”
佟慕雪又听皇后嘱咐了几句，就带着沉香和紫苏离开了坤宁宫。
但她并没有立刻出宫，而是对紫苏吩咐道：“我记得，你和淑妃宫里的巧云关系不错，是不是？去传个话，把之前咱们在宫外看到的事告诉她。然后……”
“王妃，是夫人！”
没等佟慕雪说完，沉香就出声打断了她。
几人循声望去，紫苏疑惑地道：“奇怪，夫人怎么往西边去了？皇后娘娘的坤宁宫明明在东边啊。”
闻言，佟慕雪脸色微变，让沉香去拦住了国公夫人。
国公夫人没想到会在宫里见到女儿，不由得愣了一下，讪讪地行了一礼道：“臣妇见过王妃。”
“母亲，这里又没有旁人，不必拘礼。”
佟慕雪不想在这种细枝末节上浪费时间，扶起她问道：“母亲这是想要去做什么？最近，思雨频频往端王府跑，你又三不五时地去找淑妃娘娘，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是思雨央求你来的吧？她想嫁进端王府？”
“……你别生气。思雨她，也是……”
国公夫人被她说中心事，表情变得不太自然。
佟慕雪一看她的神色，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脸色登时就沉了下来，“母亲，你糊涂！平日里，你宠着她也就算了，怎么在这种大事上也如此地拎不清？
我已经嫁进荣王府了，你认为，她还能再嫁进端王府吗？做什么？侧妃？现如今，父亲已经站了队，你这么做将他，将咱们国公府置于何地？有没有想过，母后知道了会怎么想？父皇和皇祖母知道了会怎么想？”
国公夫人也知道这样不好，可小女儿这几日要死要活的，她能怎么办？
今天还是瞒着老爷出来的。
她想的是，现在淑妃也有那个意思，由她出面，这件事说不定就成了。
可没想到刚走到半路上，就遇到了自己的大女儿。
思及此，她嗫嚅道：“你妹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娘也是没有办法。”
“好了，别说了。你现在就转道去母后那里，以后，无论思雨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要再动这个心思。否则的话，你很可能会害了整个国公府，害了你另一个女儿！”
佟慕雪话落，气得转身就走。
两个丫环跟在她身后，谁也不敢再提淑妃那边的事了。
另一边。
楚婳回到王府后，刚一进门，就见卫寅正站在不远处。
一边嘴里念叨着什么，一边在那里徘徊。
她刚好正准备找人帮忙搬药材呢，就看见他了，于是开口道：“卫寅，快，过来帮忙！”
“王妃？王妃，你可算是回来了！”
卫寅心急如焚地迎上去道：“王爷之前问起你，属下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照实说就好了。”
楚婳知道自己进宫的事瞒不住，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好在那个男人现在动不了，也不能把她怎么样，顶多就是再把她关进柴房。
卫寅眼神躲闪，犹犹豫豫地道：“属下已经说了，王爷听了以后很生气，连续砸了两个药碗。王妃，要不然，你还是出去躲躲吧？等王爷消了气再回来？”
躲？
她为什么要躲？
况且，她现在是端王府的人了，还能躲到哪儿去？
夜璃渊要是真的想责罚她，她能躲得过去吗？
恐怕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得被他的人给抓回来。
说不定结果会更严重。
默了默，她对卫寅道：“我能躲到哪儿去？况且，你觉得我躲得过去吗？别废话了，过来，找几个人把药材搬到我那儿去，然后去给我找几个架子来，我要晒药放药用。”
卫寅没想到王妃竟然这么淡定，也不好再劝什么了。
半响后。
等到该忙的都忙得差不多了，楚婳就去了东明阁。
一进门，就见夜璃渊阴恻恻地盯着她看，冷声道：“你昨日进宫去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明知故问。
“看来，你是越来越有主意了。忽然进宫，是去做什么？以为靠自己能查到什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本事，什么事都能解决？把本王的话都当成耳旁风，是不是？”
“你都知道了？”楚婳有点儿心虚。
夜璃渊眸光幽沉，虽然没有暴怒，但仍旧让人心下骇然。
楚婳不想跟他吵架，顿了顿，喃喃自语道：“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她也知道自己进宫去问九皇子有些危险，但如果不试试，她怎么也不甘心。现在尝试过，好歹知道这条路走不通，也不算一点儿收获都没有。
只不过，现在线索全都断了，看来暂时是没办法再查到那个幕后主使了。
夜璃渊见她居然还敢狡辩，气得喊道：“来人！”
“行了，别喊了，省点儿力气。是不是又想把我关柴房里？是，我知道我没有跟你说一声，就进宫，是有点儿鲁莽了。但我也是……算了，不说了，没什么好说的。你要是非要罚我，那就罚好了，反正我问心无愧！”
楚婳不想跟一个伤病员斤斤计较，万一伤口崩开了，还得浪费她的力气。
正当两人对峙之时，卫寅进来禀报道：“王爷，王妃，武安侯府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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