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一幅奴才样子
次日晨起，徐家碧得知昨日有人过来偷盗，心里便更加地确信村里人断粮是事实了。
问题是今年并没有发生灾害，为什么会出现断粮的情况？
一家人聚在一起商量怎样才能查清楚这件事。
“这样，文娟待在家里做事，我们几个去山脚下挖蕨根。”徐家碧觉得只有去靠近那些村民，才能打听出更多的事情。
大家赞成。
于是徐家碧领着顾盼、顾雪和小寒一起到山脚下挖蕨根。
张婶看到徐家碧一把年纪了也跟着挖蕨根，想起她儿子昨天说徐家碧家里的确没有粮食了，就剩一些粗粮，心里得意起来，这顾家也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衣食无忧嘛。
“老嫂子，你也来挖蕨根了？”
徐家碧叹口气：“你说我们家一大家子人口，光靠徐勇和远儿打猎的食物，那够维持的啊！”
“谁说不是呢？”张婶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几个儿子不在家里生活，每个月还拿银子回来，就这家里也揭不开锅了，你们那么多人，都是一些没用的丫头片子，能过几天舒坦日子，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那意思很明显，徐家碧家日后也好不了去，毕竟没有多少壮劳力。
徐家碧真不知道她那份优越感从那里来的，但是看她神气活现的样子，好像穷就穷这么一段时间，过个冬天就能成为人上人似的。
顾盼和顾雪也是这种感觉，对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只埋头挖蕨根。
徐家碧继续和张婶谈天。
“她张婶啊，你们家老大老二都在城里做事，每个月也能带点银子回来，家里怎么就揭不开锅了？”
“说起这件事我就来气！老大老二是能赚点银子，可是我家那老三你也知道，整天的混吃混喝，一家人抓点钱，不够他一个人花，都快把我气死了！”
张婶这是转移话题，不愿意实言相告。
顾盼和顾雪平素也不认识村里的同龄人，自然找不到人说话，小寒倒是认识一个和她一样大的女孩子，看起来聊的很嗨。
快到晌午的时候，大家纷纷提着蕨根回去。
徐家碧也领着几个人回家。
“问到没有？”顾盼问小寒。
小寒摇摇头：“没有，那个小翠嘴挺严实，什么都不说。”
“越是不说，越说明有问题。”顾盼断定。
顾雪倒是觉得可能是大家想多了：“会不会是真的没钱了，才会挖蕨根的，我们想多了？”
长邪却呵呵一笑：“你们想少了。”
顾雪就打趣：“长邪师傅，既然这样说，那你一定是知道大家为什么会断粮的事情了？”
长邪摇头晃脑：“这件事我也不知道。”
切，这老小孩，说了跟没说一样。
连续三天，徐家碧都领着几个人去山脚下挖蕨根。
小寒和顾盼一起和小翠凑在一起。
小翠看了看小寒，眼神里得意之色很是明显。
“小翠，你都挖了好几天了，怎么也够了吧？”小寒问。
小翠扯扯嘴角：“这么长的一个冬天呢，不多挖一些，到时候真的没得吃了，去哪里借粮？”
“你二叔三叔不帮衬你们家？”小寒记得她们家里几个兄弟都是要好的，绝不可能看着小翠一家人挨饿的。
小翠很不耐烦地说：“她们家里也快没粮食了。”
“啊，你二叔三叔家里也快没粮食了？怎么会这样？”小寒故作惊讶。
小翠白了小寒一眼：“没粮食也是暂时的，明年开春了，我们就有的吃了。不像你们……”
小寒有些不悦：“我们明年春上也能吃上好东西。”
“切，谁不知道春上青黄不接的，你们吃什么啊？光吃猎物？你看看，天气越来越冷了，要是下雪了，大山就封了，你们家连猎物都没得吃。”
顾盼一直观察说话的小翠，她的样子和昨日同奶奶说话的那个张婶的样子一模一样。顾盼上辈子也给很多人看过面相，从小翠的面部和眼神里能够看出来，她自认为自己家的贫穷是暂时的，而顾盼家的贫穷应该是长久的，因此上才会有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优越感。
“小翠，你挖多少了？”
另一个女孩子跑来喊小翠。
小翠把篮子递给她看了看，那个女孩子想了想，才对小翠说：“你这个能让给我吗？我们家已经断粮了。”
小翠毫不犹豫地把辛苦挖的蕨根塞进了那个女孩子的篮子里。
“打过这个冬天，等我家里有钱了，我回头给你买好吃的。”
小翠笑着点头。
顾盼和小寒看在眼里，说不出的诡异。
她们似乎料定过了这个冬天就真的能够发财，这可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中午，一家人回来。
“有些人家里确实缺粮了。”顾盼说。
小寒也点头：“确实。”
“那就奇怪了，你说一家缺粮也就算了，家家都缺粮，这中间一定有问题。”顾雪断定。
这时候顾远回来了。
文娟急忙问道：“怎么样，你向小芳打听了吗？”
原来文娟让顾远去向小芳打听一下村里的怪象。
顾远有些泄气地摇摇头：“我问小芳了，她说不能告诉我，怕她爹妈骂她。”
顾雪真是服了二哥的实诚，“二哥，你就不会悄悄问小芳？”
顾远挠着后脑勺：“小芳说了，偷偷问也不行，她不能说，说了她爹娘会打死她的。”
啥？
一家人顿时觉得事情好像很严重。
“大家会不会是拿了钱去放印子钱？”小寒脱口而出。
所有人看向小寒。
“小寒你怎么会知道？”
小寒挠着后脑勺：“前天我出门的时候，刚好碰到我……奶奶，她见到我就骂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那天早上，小寒出门做事，碰到了王婆，看到小寒，王婆立马瞪着眼珠子，指着小寒骂起来。
“丧家犬！你个辱门庭的东西！家里爹娘不伺候，跑来当奴做婢的，你贱不贱？”
小寒有些生气地回了一句：“我和你们家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不能这样骂我！”
“一副奴才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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