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的人紧闭双眼，面色潮红。
第一次看见她这么安静，安静的让人有点不适应。
“昏迷多久了？”
他盯着初念，问身后的人。
红烨慢悠悠地移到他身后，声音尖刻嘲笑：“你在乎过吗，明明有能力带走，却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让她自生自灭，现在来假惺惺，配吗？”
祁宿收紧拳头，眼中迸射出寒光，配吗？
那个寒冷的冬夜，那群人以致那个人也是这样逼问母亲的，配吗……
“怎会不配！为何不配？”转过身彻底失去理智，猩红着眼睛掐住红烨的脖颈一遍遍地问：“告诉我，为何不配？为何！”
“咳咳咳……”涨红着脸露出讽刺的笑容，像是要用语言刺穿他：“配？你这样的人也知配字怎么写？”
“从你出生那刻起就是个灾难，是你克死了仪慕公主！”
她怒目圆睁，尖锐的声音划破长空：“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是你克死了仪慕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他手一颤，从面容扭曲的女子脖间滑落。
低下头无声地转身，榻上的人撅着小嘴安静地睡着，窗外的鸟儿哼着歌愉快地飞翔，只有她能带给自己一丝平静。
红烨被松开之后一步一步挪到初念身边，心里无数次咒骂着老头坑爹。
然后呢？到她身边然后呢？需不需要什么咒语？
死老头，话也不说清楚！
“我不想在她面前杀人。”祁宿坐在榻边，看着女子安静的睡颜伸手拂过她脸上的发丝冷漠开口：“还不带着你的狗屎运滚？”
“？”
所以老头说的去念丫头身边是什么意思？
红烨铁青着脸，不顾祁宿的警告走到初念前面用手拉住她。
怎么不起作用？难道那臭老头骗了自己？不应该啊！
就在身边魔王地死亡注视下，突然一阵天旋地转。
“啊！！”
“砰！”
她摔在了地上，一个陌生的地方。
听到响动，初念摸着黑咽了咽口水：“陌，陌玉啊，我刚刚是不是听到了红烨的声音？”
“……”
“嗯，是她。”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他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变成浓浓的防御。
她注意力集中在红烨上，没有发现他的肯定。
“那，那怎么办啊！”她皱着小脸，开口问：“红小妖？红小妖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红烨摸着摔疼的屁股翻了个白眼：“听得见。”废话，你声音这么大怕是耳背之人都能听到吧！
“这是哪里？”眼前一片黑色，伸手不见五指，她疑惑地问：“那个蠢货也在？”
陌玉看见红烨也在用手探索便断定她也看不见。
他刚想开口，就听见初念气哄哄地说：“什么蠢货？你才蠢货！他是陌玉，陌玉！”
陌玉一怔，随后脸上露出笑容。
“这是哪里？”红烨轻嗤一声，不做理会。
“你问我，我知道，我就不告诉你，哎，就是玩儿。”
“……”
“……”
陌玉轻笑一声，摸了摸她的脑袋，无脑夸赞：“阿念真棒。”
“那可不！”骄傲地抬起头，拍了拍胸脯，竖起大拇指，自信的弯起嘴角：“要问阴阳怪气唯有谁，天南地北气人找念念！”
“扑哧。”
陌玉发出一声笑，语气温柔又宠溺：“好，找念念。”
“你们把我当个人好吗？”红烨一头黑线说道。
初念惊呼：“你是人吗？”
“……”
“红小妖，你要时刻谨记自己条蛇！”要有蛇的自觉好不好，这届炮灰太难带！
“……”她咬着牙，要是会的话可能挤出“谨记你个鬼！”这四个字，但很可惜她不会。
初念还自顾自地数着蛇的“优点”：“蛇蛇多好啊，会冬眠，冷血，有毒，还有水蛇腰，啧啧啧……”
“闭嘴。”真想一巴掌扇死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问：“这是哪里？”
为什么每次她都要问好几遍才能得到答案？
“嗷，这里呀，是地狱。”初念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她嘴角一抽：“地狱？”
“对呀，你做的坏事多了，被打入18层地狱了。”说着还举起手做枪击的动作：“biu──”
“……”红烨忍无可忍，咬牙切齿：“我──去──你──的！”
不得了，红小妖还学会骂人了？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妖性的扭曲？
“骂人可不是个好习惯。”对着黑暗中声音传来的方向义正严辞。
“……”
终于，陌玉忍不住弯下腰：“哈哈哈哈……”
“你笑啥？”她表示很懵圈。
“阿念，阿念太哈哈……”
“太哈哈？”
“太可爱了哈哈哈……”
她纠结着一张小脸，扭捏着开口：“我在说教哎，能不能等会在笑？”你这么笑，让我的面子往哪搁呀？
“好哈哈哈……”
她面色严肃：“好就是好，哈哈哈就是哈哈哈，好哈哈哈是什么意思？”
“好，我不笑了哈哈真的不笑了，唔。”他说着做了个闭嘴的动作，只是从那颤抖的肩膀看怎么都是在憋笑。
罢辽，不印象她的说教就好辽，管他憋不憋的。
“红小妖，说脏话可不是个好习惯哦。”再次对着黑暗认真道。
红烨嘴角抽了抽，翻着白眼：“你也好意思说我？”
“我怎么不好意思了！”初念奶凶奶凶的：“咱凭良心说，就我这么温柔敦厚知书达理的人怎么不好意思了？”
“……”红烨突出一口气，慢吞吞地细数着：“个腿儿……”
“停停停。”她急忙打断，笑呵呵地问：“这该不会说的是我吧哈、哈、哈。”
红烨语气平静：“嗯，就是你。”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捂住耳朵摇头。
“温柔敦厚知书达理？”柔魅地声音透露出一丝嘲笑：“良心？”
她眼睛亮晶晶的，丝毫不觉得尴尬：“良心被狗吃啦，木有良心啦！”
“……”
“……”
“你开心就好。”红烨无语，看着无尽的黑暗叹了口气开口：“你师父挺坑。”
“红小妖你说什么？师父？什么师父？谁的师父？”这下是真懵圈了，原身书中也没什么师父！
闻言，红烨一愣：“就那个张道士啊，不是你师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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