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玉隐珏张了张嘴,有口难言。
‘你可知道你口中的那个恶婆娘,才是货真价实的羔羊?’
摇了摇头,玉隐珏只能说:“等着,我去换衣裳!”
获得了郝枚的大赦,玉隐珏这才有机会溜进屋里。
知道门外那家伙的耐性不好,他快速梳洗一番,恢复了从前玉树临风的模样,才抬步出了门。
“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进去提人了!”郝枚幽怨的瞧着他。
“走吧!”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玉隐珏一身打扮完毕,那谛仙一般的清冷气质,便又出来了。
郝枚跟在他身后,像极了现在的身份:一个小跟班!
今日去的时候,皇后照例不在宫内。
熟门熟路走到寝殿墙根转角处,便听见一把熟悉的声音。
“紫衣姐姐,皇后娘娘这两天的心情好像不太好,你伺候的时候可得仔细点。”
“嘘,这话心里明白就好,能不说就不要说!”紫衣到底年长一些,心头的警惕更重。
“别担心,这屋子里就咱们两个人,外面又有人守着,谁也听不走的!”舞儿大大咧咧的说,声音里带着笑。
“哪里就咱们两个人了?那一位,你忘了?”紫衣一边说,一边拿眼睛朝着凤榻的方向瞟去。
“嗨!皇上只是沉睡着,什么也听不见,咱们就算小声说说也没啥!”
“还是注意些好!”紫衣无奈,只得叹口气轻声交代。
“知道了,紫衣姐姐,要注意的人是你才对。明明分拨了我们来守着皇上,这会儿又让你去伺候娘娘,也不知道娘娘为何脾气越来越糟,咱们从前的姐妹,都少了三个了你知道不知道?”声音很轻,显然,舞儿也很紧张。
“行了!别说这个了。那三个丫头是她们自己做错了事,被罚是应该的!”紫衣颤声说道,显然,心里也是害怕的。
“姐姐,我听说,最近前朝不平稳,好像以右相为首的几个大臣,都托病没上朝了。”舞儿显然是个超级大八卦,闭嘴沉默了一瞬,便又张嘴说道。
墙外,玉隐珏和郝枚对视一眼,把耳朵紧紧贴在墙上。
而仅有一墙之隔的紫衣显然也没有听过这个消息,只听她的声音响起。
“你上哪儿打听的?事情属实吗?”
“应该是属实的吧,要不然,娘娘这几天的心情为什么变得这么糟!”舞儿很有自己的见地。
“行了,你的好意我收到了,舞儿要是还有关于前朝的消息就来告诉我,但是你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让人抓住了你的把柄,知道吗?”紫衣很是担心。
“我知道了,姐姐,你放心,只要一有消息,我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在这凤仪殿,就只有你对我最好,我当你是亲姐姐看待,若是能代替,我都巴不得能够代替你去娘娘那儿受罪!”
“哎,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舞儿,还有三年,姐姐就要出宫了。等我离开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紫衣有些伤感,在这偌大的皇宫,她能够真心信任的人也没有几个。
听到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玉隐珏站直了身子,郝枚也连忙立正站好。
从拐角处走出来,玉隐珏直直往寝殿门大门走去。
“玉太医,请出示令牌!”门口的侍卫尽责的将二人拦在门外。
侍卫的声音不小,宫里的规矩向来如此。
一来,是为了体现门防的威严,二来,也是提醒屋子里面的人,有人要进来了。
果然,侍卫的声音响起之后,房间里舞儿和紫衣都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将怀里的令牌拿出,供侍卫检查之后,玉隐珏和郝枚一前一后走进了寝殿。
“玉太医!”
屋子里面的两人齐齐浅蹲,乖乖朝着玉隐珏行礼。
“皇上今日可有好转?”玉隐珏轻声道。
“跟昨日差不多,只是睡着,也没有醒过来!”舞儿开口回答。
“嗯,待我看看再说!”玉隐珏点了点头,加快脚步行至凤榻旁。
经过桌旁小几的时候,还故意看了一眼,只见昨夜被皇帝捏碎的那只杯子已经不见了。
不光是那一件,似乎整套茶具都统统换掉了。
玉隐珏心中好笑,面上不动声色。
与他的淡定相反,郝枚自然是着急的。
她想要伸手推着玉隐珏走快一点,但又觉得这样实在是不妥。
于是,只得耐着性子走在后面,连声清着喉咙。
来到凤榻旁边,郝枚朝着床上躺着的皇帝看去。
只见他双眉之间,隐隐有着沟霍。
心中顿时疼痛难忍。
好想伸手为他抚平,想来,他一定是很不舒服吧!
就算是在昏迷中,也蹙着眉头。
从玉隐珏看病开始,两个宫女便站在身边形影不离。
郝枚有心想上前看看,但碍于这两个没眼色的家伙,便只能站在玉隐珏的身后看着。
只见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搭在皇帝手腕,闭上眼睛细细感受。
一盏茶的时间都过去了,他还是保持着同样的动作。
郝枚的心中像是有只小猫在不停的挠啊挠,这家伙把脉的时间也太久了吧。
难不成是有什么疑难杂症不成?
上回听他说,那个恶婆娘似乎一直在喂皇上喝幻药。
难不成是幻药喝得太多,竟然有了后遗症了?
越想越心焦,郝枚好想让玉隐珏走开,自己去给他看一看。
奈何有两个木头桩子在这儿碍事,郝枚的心头不停思索,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让这二位离开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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