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澈的眼中有冷意凝聚，看得裴老不由皱起眉头。
他想方设法将当年的事情掩盖住，这些人却一个两个地想挑出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尤其是自己的孙子，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不然呢？”
裴老目光沉沉地看着裴明澈，“不管是真的也好，还是假的也罢，我们都不能再查了。”
他直接搬出杜华然来说事。
“当时在晚会上，杜先生给了你足够的尊重，看出你身体不虞，立即派人将你送出晚会。人不能得寸进尺，恩将仇报。你现在去查那视频的事情，不就是打杜先生的脸吗？”
“您怎么知道，杜先生不想知道这后面的真相？”
如今的裴明澈，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裴老可以随意糊弄的小男孩了。在杜华然的慈善晚会上出现错误，他肯定会追查到底。尤其是那些唬人的话向外行说说可以，但是作为内行的杜华然一定知道很多裴氏的内幕。
裴明澈越是遮遮掩掩，起到的反而是反作用。
“就按照我说的做，至于杜先生那边，我会派其他人送礼道歉的。”
裴明澈敏锐地感觉到不好，直接开口问道：“谁？”
“这就不用你管了。”
裴老没接下话茬，只是挥手让佣人将自己扶起，他对裴明澈说道：“作为执行总裁，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你离开这段时间，执行总裁的位置不能没有人坐，思考一下谁能代替你暂时执掌裴氏。”
还在思考裴老派谁去找杜华然的裴明澈，不由自主地皱起眉来。
本以为自己出国可以对外说成是出差，但是裴老这句话……竟然像在思考，若是裴明澈回不来该怎么办。
“我知道了。”
裴老轻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书房。
“裴老，为什么不告诉大少爷……”裴安很是不解，裴老没打算让别人做执行总裁，怎么刚刚又提起了这件事？
“这个孩子，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之前裴明澈简直一眼就能看穿，但是近些天来，萦绕在裴明澈身上的神秘色彩越来越多。
裴老又是怅然又是欣慰，但一想到裴明澈身边还有个林羽歌，他就倍感担忧。
希望这一次裴明澈出国，能将心理疾病治愈完好吧。
……
书房内，裴明澈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
刚才和裴老说话的时候，眼前闪过了一片黑雾，黑雾当中有着两个模糊的人影。
还没到傍晚，也没有受到外界的刺激。
平白地，那些场景就又浮现了。
情况越来越糟糕了。
裴明澈在书房找了个地方坐下，直到那股无法控制的暴戾过去后，他才站起身，缓慢地走向自己的卧室。
“明澈！”
门一打开，裴明澈就听见了那个姑娘欣喜的声音，他的嘴角也不由得上翘起来。
“怎么还没睡？”
“我刚洗完澡，佣人说你被爷爷叫过去了，我就没有去打扰。”
林羽歌盯着裴明澈的眼睛，没有从中看出什么，松了一口气。
只要裴明澈心情好，那就没事。
“我出国的时间往后延了。”
裴明澈带着笑意将这句话说出来，本来笑着的林羽歌，突然严肃起来。
“为什么？”
“公司的事情还没忙完，加上晚会上造成的坏影响，得由我来摆平。”
林羽歌咬牙，很是困惑。
“我不明白，公司的事情究竟重要到什么程度，能让你放弃出国治疗这么重要的事情！”
“小歌，你听我说，我的病情还能控制得住，别担心。”
林羽歌一手甩开裴明澈，张大了眼睛问道：“昨天！就在昨天，你晚会上发病，你不记得了吗！”
就算自己不是心理学医生，也能感觉得到裴明澈的病情有多严重，昨天晚上在奇遇家里，那个医生摇头叹息的模样更是印证了她的猜测。
裴明澈必须出国治疗。
“时间不变，你必须去。”
林羽歌说得不容置喙，裴明澈嘴边的话被顶了回去。
“小歌，别任性……”
“我这不是任性！”
林羽歌眼中顿时充满了泪水，心里的担忧一浪高过一浪。
裴氏如何她不管，裴老怎么想她也不管，就算今天裴氏直接破产裴明澈变成一无所有的人，她都会和他在一起。
她只求裴明澈能好好的。
“明澈答应我，别听裴老的话，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可以替你摆平，你马上出国治疗好不好？”
“小歌……”
“如果你做不了主，我就让裴老做主！”
林羽歌和裴明澈对峙着，在双方的坚持下，先败下阵来的永远是裴明澈。
他呼出一口气，用极其轻柔，唯恐惊到林羽歌的声音说道：“多给我两天时间，真的只需要两天，我就出国治疗，怎么样？”
“不……”
行字被裴明澈吞到了口中，林羽歌感受着唇上的压力，眼泪不争气地落下。
微咸的眼泪在两人唇齿间融化，裴明澈吻得动情，将林羽歌压到在床上。
在林羽歌即将窒息前，裴明澈松开了林羽歌。
“乖，真的什么事都不会有。”
林羽歌被吻得晕七八素，觉得全身都陷入到了一片泥沼当中，没有来的恐惧将她覆盖。
此刻的她并不懂，她的恐惧来源不是裴明澈不去治疗，而是裴明澈即将出国这件事上。
月光落下，将两人笼罩在其中，仿佛成为了一体。
第二天早上，林羽歌躺在床上不想起来。
也不知道刚刚经历了一场发病的裴明澈，到底哪里来那么多力气。
昨天晚上在她耳边说的情话，仿佛比这段时间加起来的还要多。
“大少奶奶，您醒了。”
佣人察觉到卧室里的声音，立即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拿着林羽歌的衣物。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大少爷让我们别吵醒您，他先去公司了。”
“嗯，知道了，退下吧。”
林羽歌用手挡住自己的脸，将做完那些令人脸红的画面驱除，伸手拿过衣服穿了起来。
等她到了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
“林总，您可算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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